吕布昔年是董卓手下第一猛将,素来眼高于顶,与张济等人并不亲密。董卓麾下西凉军将领众多,张济也并不突出。因此张济部下的张绣、胡车儿等人的名号,吕布是有印象的。但几人究竟长什么模样,心中却实在想不起来。而此次洛阳之战,张绣所派援军多是无名将领所领,是以吕布也未曾见过张绣与胡车儿。张绣所派援军战力低下,是以吕布完全没想到这胡车儿与张绣武艺竟然如此高强。一时不察,差点吃了大亏。
眼见二将前后夹攻而来,吕布不敢再继续思量。猛力一剑逼退张绣,狠狠哼一声,口中一声呼哨。台下赤兔马长嘶一声,从护卫手中挣脱,撞翻无数军士而来。吕布飞身跃下,落在赤兔马背上,急冲而去,想要追杀牛辅,抢回吕方。
牛辅和吕方的身影早已被众军士掩住。吕布冲阵追杀,人群中突然冒出一骑,挡在吕布面前。马上大将身披重甲,脸戴铁面,颌下一部短须。身长近八尺,肩宽膀阔,手提长枪,大呼:“吕布休走,大将雷叙在此!”
吕布怒喝一声,冲突而前。交手十余合,那将枪法娴熟、气势刚猛,吕布急切间居然也拿之不下,心中骇然:“天下英雄如此之多耶?张绣孺子,麾下将佐竟如此骁勇?”
二将交锋中,马蹄声起,身后胡车儿与张绣也已跳下高台,骤马赶来。吕布催马冲突,却被三将合围,大战十余合。张绣掌中武器已经换为一杆金灿灿的大枪,骑术武艺更在胡车儿、雷叙之上。吕布气愤交加,奋力厮杀,四将在乱军中左冲右突,斩杀、踏死兵卒无数。
此战也属于三将战吕布,但与虎牢关之战略有不同,张绣武艺远超刘备,胡车儿、雷叙武艺似乎也与关羽张飞相去不远。是以吕布虽然怒气冲天,但奋力二十余合之后还是逐渐戟法散乱,遮拦不定。三将却不相逼,待吕布手慢下来,胡车儿、雷叙架住方天戟,张绣在吕布耳旁低声说了几句话,又趁乱将一封书信塞入了吕布怀中。
前方情势杨修一直在密切关注,见吕布率众冲杀,赶紧派军接应。牛辅军也无意赶尽杀绝,双方乱战一场,吕布冲出重围,双方各自鸣金收兵。
吕布盔歪甲斜,颇为狼狈地策马返回。杨修催马迎上:“温侯无碍吧?”
吕布怒喝一声:“牛辅小儿!张绣匹夫!我吕布誓取汝头颅!德祖,宣众将到帅帐来,准备起兵攻城!”
杨修一惊,调转马头,行于吕布身侧。劝阻道:“温侯息怒。洛阳乃是大城,经牛辅多次修缮,城高壁厚。我军已经断了洛阳城四方道路,洛阳孤城一座,城中人马又多,围困即可困死敌军,又何必强攻?牛辅此人虽无将才,但麾下人马众多,其中还夹杂着董太师留下的西凉精兵,强攻恐怕一时难以攻下啊!”
吕布瞪视了杨修一眼:“那又如何?我吕布厮杀半生,只有此一子。莫非仍由他落入敌手,不闻不问?休得多言,吾意已决!”
杨修沉吟半晌,道:“温侯,兵力不足,先派使者回长安求援如何?敌军二十万余,我军仅十万人马,若是平原野战,凭借温侯之勇武、我军之精锐,当能击败敌军;但强攻城池,恐怕会死伤无数啊。况且,少将军已经落入敌手,此刻攻城,恐激怒敌方,对少将军不利。”
吕布听了,怒气稍息。却还是咬牙道:“此时派使者,还太早了点。我吕布老于沙场,如今尚未正式厮杀,就求援于主公,岂不自损一生威名?”
副先锋魏续在旁,闻言道:“何不派遣使者入洛阳,以财货赎少将军回来?”
吕布闻言瞪了他一眼,杨修笑着解释道:“牛辅盘踞洛阳久矣,些许财物,恐难让其动心。更何况,我军兵临城下,牛辅军正值生死存亡之际,岂会轻易放过少将军这张好牌?此时派遣使者,无非是任由对方拿捏罢了。”
魏续听了颇不服气:“打又不能打,和也不能和,求援也不行。那你觉得该当如何?就这么干等着不成?”
杨修笑了:“魏将军说得不错,咱们得等。”
吕布也转头看着杨修:“等?还要等?我们等得起,恐怕方儿等不起!”
杨修眼神深邃:“不,少将军等得起。牛辅不是傻子,如果杀了少将军,就与温侯结下了不共戴天的大仇。温侯威名播于天下,又是主公的泰山大人,牛辅不敢惹起温侯的倾天之怒。牛辅一定会派人来!”
吕布闷哼一声:“恐怕等来的不是牛辅的信使,而是张绣的援兵!洛阳城大,残缺之处甚多,区区二十万人马,如何能守住所有城墙?再者,牛辅军拿了方儿,必定以为我军不敢攻城,我军正当反其道而行之,趁夜猛攻一处。出其不意,必能破城!”
杨修还待要劝,吕布眼含杀气回头:“我意已决!再言者军法处置!魏续,派人去传令,命众军早早埋锅造饭。众将二更时到帅帐,本将要点兵!”
魏续一拱手:“是,温侯!”调转马头,前去传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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