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召大军拜别天子,离洛阳、过黄河,一路紧急行军。目光所及,十室九空、田地荒芜。吃人肉吃红了眼睛的野狗三五成群,皑皑的白骨四散零落。伍召心慈,见之不由得心生怜悯之情、心中不安。路上不时偶遇零零散散扶老携幼逃难的百姓,伍召不得已又分出部分兵力和粮食来沿途设立救济点,灭了好几股流窜劫掠的流寇。并发出领军将军令,派人沿途告诫各地豪强、山贼、响马,凡欺辱、劫杀逃难百姓者,处凌迟处死之刑;凡袭击救济点者,必斩尽杀绝、诛灭九族。而协助救济百姓、送钱送物者,大军返还之日,必双倍奉还,贡献突出者还另有赏赐。不过如此一来,行军也就慢了。
这日才行军了不足三十里,安营扎寨之后,伍召于帅帐召集众将:“诸位,河北之乱,超乎之前之预想。贼寇四起、田地荒芜、百姓流离失所。如此局面,我军不得无视啊!但若是救治百姓,我军行进速度就不得不迟缓。此事堪称两难,诸位可有良策?”
河北的局面,众人也都亲眼见了。伍召一说,众人也都心有戚戚。军师法正起身离席:“主公,流民不仅仅会延缓我军进军速度,更有可能将我军拖入败亡的深渊!”
伍召皱眉:“军师,你是说他们是黑山军的奸细?”
法正摇摇头:“实不相瞒,正已令人暗中察看这些百姓说话行事,甚至令人假扮流民去探查,但并没有发现奸细。但主公啊,正倒宁愿他们是黑山军的奸细。他们是真正的百姓,想要去长安投奔天子的百姓,才令人难办呐!”
伍召皱眉:“军师此言何意?”
法正点点头:“不错。这些时日,我军已经分出了约一成粮草去救济百姓,而行军速度反而变慢了。而长安的粮草也不可能快速支援上来,再这样下去,等不及与刘豫州汇合,我军粮草必然先行告急。另外,这几日发生过数起灾民哄闹事件。虽然都很快平息了,但万一处置不当,爆发民变,本就空虚的长安可就危险了。”
伍召闻言沉默了。半晌之后问道:“军师,可有良策?”
法正缓缓道:“正以为,我军当趁此良机,攻略郡县,将河北一地纳入我军囊中!”
伍召一愣,接着大摇其头:“军师差矣!此言不可再说!冀州乃是刘豫州九死一生、血战得来。我军北上乃是为了援助刘豫州,岂可趁人之危,夺他的州郡?此事万不可为!”
法正一拱手:“主公,我军深入河北,粮草难以补充。再加上今日救济流民、拖延行军,我大军实际上已经走在危险之边缘。若不能收服州郡,就地取粮,恐怕不等与刘豫州、马将军汇合,我军就已危殆!”
伍召坚决摇头:“外族大举入侵之时,于背后夺盟友之土地,就连曾于公孙白马、刘豫州大战之曹操也未曾行此事,我伍召绝不可为!军师,可还有别的计策?”
不提伍召等商议该何去何从,却说马云騄坐镇真定城,收复了真定郡其他几个稍大的城池,即锦曼、肥累、稿城。河北之地动荡不休,各股势力来去不定,各地官员早已习惯了城头变幻大王旗,哪边风来哪边倒。再加上赵云的协助,马云騄不费吹灰之力,就将真定郡拢到了自己手中。但和每一家来到真定郡的诸侯一样,攻城掠地容易,歼灭张燕却难。虽每日派出无数探子,查探黑山军的踪迹,但一直没能找到决战的机会。派使者拜会当地结坞堡以自保的地主豪强,也成效甚微。
不久,伍召派回的使者抵达,带来伍召已经亲率大军的消息,并且送来伍召手书:若是北方局势实在太过紧迫,可留一偏师守住后方,主力先行北上支援刘备。黑山贼寇,交给伍召亲自收拾!
马云騄与刘慧娘、赵云等人商议之后,决定留下名花神将刘金定主持大局,以杨延瑛、杨延琪姐妹及马云騄新收的一员女将沈云英为辅,镇守常山郡以接应伍召大军;马云騄自己则改拜扈三娘为先锋,与赵云合兵统军北上,去支援刘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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