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武林中人倘若结婚,非须授业恩师主持大婚不可,即使有门不当户不对的,也须师父出面,这样一来可免许多江湖闲话,再者说了,授业恩师一向在江湖中大有威望,更有人愿意为之攀附,也都是人之常情。
魏天行自与婉儿两厢情愿之后,每及想起自己身世凄惨,家中贫苦,便又自惭形秽,总觉得自己配不上婉儿,这才修书一封,只盼师父能亲自下山,替他向婉儿父母提亲。
朱邪未甘未到达朔州时,魏天行便已被杀,他盛怒之下,问明杀人凶手,只道是郭雀儿所为,心下更是气得不可开交,心中暗暗起誓,此生说什么也非要替爱徒报仇不可。这时听郭威一面之词,心中自是不信,但自己此时要杀郭雀儿自是易事,但倘若他不是真凶,自己岂不是错杀无辜?倘若凶手的真的是郭雀儿,这般轻易将他杀了,又岂能消了自己心头之恨?当下心想:“素闻郭雀儿狡狯多诈,我先暂留他性命,倘若天行真是被他所杀,哼……”
郭威见他不语,心想他自是不信,又将昨夜自己在客栈遭人陷害,身负重伤等事叙说一番,朱邪未甘道:“这样说来,婉儿姑娘尚在不来客栈?”郭威点头称是,朱邪未甘道:“既然婉儿都道杀人凶手是你,又说你是杀害他全家的凶手,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郭威越说越理不清,心想:“是了,婉儿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冤枉我?莫非她是受人胁迫不成?”当即叫道:“前辈,你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朱邪未甘冷笑一声,道:“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郭威叹道:“是啊,前辈又凭什么要相信晚辈?”当下只觉自己身上的冤屈越来越深,倘若自己不查清此事,日后再无颜面立足江湖。
朱邪未甘又坐了片刻,心中一动,心想:“今日凌晨开始下雨,眼下停了未及半个时辰,我何不走一遭不来客栈?”想到此处,便即缓步出洞。
郭威道:“前辈,你干么去?”朱邪未甘头也不回,冷道:“不来客栈!”郭威一怔,心想:“他若是见到婉儿姑娘,我定是要被冤枉的更深,那时他盛怒之下,非要一掌将我毙了不可!”想到此处,急忙运力向被封穴道冲去,但试了几次,竟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心想:“郭威啊郭威,枉你十年学艺,江湖中也颇有威名,想不到今日即将死在这小小的无名山洞之中。”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遂又想起自己父母双亡,自幼孤苦伶仃,姨娘也不知下落,生死未明。自己呢,更是历经千难万险,许多波折。幼年中毒、狼口逃生、崖下脱险、太行山十二寨被困,种种磨难不由浮现眼前,当下一咬牙,叫道:“我这一生命硬,老天爷数次要我死,我却偏偏活了下来,今日之事相比幼年所遇,算老天爷对我格外开恩啦!”忽然想起一句老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自语道:“不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一生波折无数,又岂能轻易丧命?”想到此处,不由精神大爽,倒不似先前那般意气萧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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