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威纵身一跃,已退到三丈之外,轻功之高,远远超出众人想象。一枝花一剑不中,纵身疾跃,手中长剑抖动,已连刺十余剑,每一招均是朝着郭威要害刺去。
众人见她剑法一精如斯,迅捷无伦,纷纷吃惊不已,无不暗想:“倘若是我,只怕连他一招也接不住!”这时郭威脸露微笑,一动不动站在当地,待一枝花长剑刺来,身形微微一顿,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说来也巧,任一枝花剑招再快,竟连他一片衣袖也未沾住。
一枝花料知今日遇见了高手,心中暗忖:“西雀东燕乃江湖后起之秀,武功自然有独到之处。郭雀儿名头排在燕留声之上,武功想必自是高他一层了!”此时心念电转,精神一震,出招又快了几倍,只见他长剑已唰唰唰连刺五六剑。郭威或闪或退,始终不还手,而一枝花也未能伤他分毫。
此时在场众人见两人斗在一处,不禁暗暗称赞。一枝花抢占先手,招招直逼郭威周身大穴,每一招之中,均是蕴含精妙无伦的后招,倘若郭威趁机还手,非要被他后招刺中不可。而郭威虽是防守,但躲避时身姿优雅从容,如同闲庭信步,颇为潇洒。
其实众人有所不知,郭威并非不还手,而是他无暇还手。他先前妄自托大,只道自己让一枝花几招之后再拔刀不迟,岂知他剑法一精如斯,竟是自己生平从未见过的高手。这时待一枝花剑招绵绵,天衣无缝,犹如一道天网,密密麻麻朝自己罩来,竟迫得自己连拔刀的机会都无。要知道高手相争,只差毫厘,倘若他伸手将腰间长刀拔出,自己躲闪之时难免稍有懈滞,那样一来,非要被一枝花长剑刺中手臂不可。但事已至此,他只得一味躲闪,好在他轻功高明,又料敌在先,一枝花剑法虽快,仍旧是难以伤他。
一枝花连刺五十余剑时,便已渐渐沉不住气,要知道他自出道以来,能在他剑下走三十招的人,当世罕有。今日撞见郭威,将平生所学尽数使出,仍未克敌,不禁暗暗焦急。又使出三十余招时,渐渐锐气消怠。当下向后退了一步,气道:“不打啦,不打啦!”
郭威见她身处上风,竟忽然罢手,不禁一愣,忽然间只听“啊”得一声惨叫,只见廖金城已被他一剑刺中左肩。众人均是一怔。别说是他,就连廖金城也想不到一枝花竟忽向自己施下毒手。他虽在一旁观战,屏气凝神,待见一枝花忽然罢手不斗,又忽然一剑反撩,朝自己刺来,虽说凝神戒备,但一枝花出手实在太快,自己竟未躲过,被他一剑刺透左肩。这一剑实在太过迅捷,连同他肩头锁骨一并穿透。
廖金城登时疼得险些昏死过去,只见脸色苍白,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滑落。一枝花气道:“都怪你,都怪你!”大叫一声,忽然间手起剑落,又听廖金城“啊”得一声惨呼,火光之下,廖金城左臂已被一枝花连根削落。
镇远镖局等人纷纷叫道:“总镖头!”但此时均被群盗刀剑架着,谁也不敢妄动。
郭威气道:“一枝花!你这是作甚?”
一枝花将廖金城左臂斩落,这时才长舒口气,心中大为舒坦,转过身来,道:“我爱怎样便怎样,用得着你管?再说了,我不过是斩断他左臂,以示小小惩戒,日后焉敢再不给我澹泊寨面子,我连他右臂也一同削断。”其实他之所以要斩断廖金城左臂,只因方才与郭威一番恶斗,无论自己剑法再快,始终挨他不着,早已憋了一肚子火,待他罢手不斗,胸中一股抑郁难舒之气无法排泄,待见廖金城一脸关切地瞧着郭威,心头更是怒不堪言,当下便将一肚子怒火尽数发向他身上去了。
郭威气道:“就算他有得罪你之处,你也用不着斩断他手臂啊!”一枝花见郭威满喊怒气,火光之下,一脸阳刚正气,不禁心头一颤:“似他这等男子虽说相貌比不上燕留声,倒也算得上大好男儿。”想到此处,得意道:“我偏偏爱斩断他手臂,你能奈我何?”
郭威与廖金城并无交情,但见一枝花骄横跋扈,心中大为不喜,暗道:“天下怎会有如此蛮横之人?”打定主意非要教训他一下不可,当即怒道:“那我便教训教训你!”话音未落,一刀便已劈出。
这一刀凌厉至极,并非朝一枝花要害劈去,但风声飒然,绝非泛泛。一枝花一愣,见他这一招并无特别之处,反倒是笨拙无比,漏洞百出,心想:“这是什么招数了?”当下不及细想,长剑一挺,身子微微一晃,已欺近郭威左侧,朝他右肋刺去。这一招使得极为巧妙,倘若郭威回手反挡,他长剑顺势一挑,顺而便可从他肋下斜撩,非要将他左肋划一道口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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