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威见众侍卫嘲笑,心想:“想必我假冒之人平日是个话痨,倘若我不说话,定要被他们察觉。”当下压低着嗓子,想起之前曾听萧元气说话口音,自己倒记得一二,装作口音不正,道:“你们笑我作甚?”
行李的侍卫道:“我们什么时候笑话你啦?只是见你不说话,只道你中了邪,哈哈……”郭威哼了一声,另一名侍卫道:“废话少说,大家伙儿打起精神。西帐司老刘先前吩咐了,说枢密院都点检得到风声,不少武林中人都要来盗玉玺,叫咱们加倍巡逻,小心着些。”
另一名侍卫插口道:“咱们巡了半夜,哪里见到半个毛贼,这些武林中人,都是赶赴明日的天下第一英雄大会的,哪里敢进皇宫里闹腾啊。”
先前那侍卫道:“老胡,那是你不知道,听说这次要来盗玉玺的那贼可不一般。”
“哦?怎么不一般了?皇宫之内戒备森严,十丈一哨,二十丈一岗,没半柱香还有巡夜侍卫,即便是只苍蝇,他也飞不进来。”
先前那侍卫道:“还是小心为好,既然此事由枢密院传出,那自然不假。”众人边说边行,郭威时不时偷偷张望,待见每一座大殿正门均有护卫把守,心中不由暗暗思索盗宝之事,说道:“放心,哪里会有贼了,即使有贼,他哪里知道大首领将玉玺放在崇政殿了?”他故意将玉玺放在崇政殿说出,实际上是想套一下众人口风。倘若他们其中有人知道玉玺究竟放在何处,自然要出来辨正,倘若没人知道,自己说出,他们也不会怀疑。
姓李的侍卫道:“莽大哥,你知道的不少啊,竟连皇上的玉玺放在哪都知道。”郭威听他言语之意,那是他们压根儿不知道玉玺放在何处。另一名侍卫道:“老莽,你怎么仍旧改不了这习惯,眼下皇上已然登基称帝,你这个称呼一定要改,切莫大首领大首领的乱叫,倘若传了出去,小心你的脑袋!”
郭威轻哼了一声。
那人见郭威显是不服,又低声道:“真想不明白你们契丹人,大首领跟皇帝不都一样儿么?为什么偏偏不肯叫他皇帝呢?”另一人道:“老张,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告诉你吧,他们契丹人的大首领本是每过几年,从各部落中推举出来的,谁也别想传给儿子,现如今皇上登基称帝,老莽当然不服气啦,是不是老莽?”
郭威嗯了一声,道:“那狗屁玉玺有什么好的,大首领非要将他据为己有,还要当什么皇帝,学什么汉人,让我等都迁到这里住下。”
那人嘿嘿笑了几声,道:“老莽啊老莽,原来你憋了一肚子气,怪不得方才你在福宁殿撒尿呢!”那叫老张的侍卫道:“嘘……马上到清心殿了,都闭嘴了!”众人急忙闭嘴,大气也不敢出。
郭威眄目偷瞧,见左手侧灯火通明,正是一座大殿,殿外两侧各站五人,一脸严肃,显然此处极为紧要。待众人走过清心殿,众人均嘘一口气,那叫老张的侍卫道:“清心殿灯火通明,莫非二皇子还在宫中?”
姓李的侍卫道:“这你就不晓得了吧,二皇子最受皇上喜爱,又封他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听说不日便要攻打幽州,二皇子定是深夜研习兵法呢。”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个没完,郭威听得不耐烦,心想:“这群侍卫真他娘的婆妈,一路上东扯西扯,倒跟个娘们儿没什么区别了。”当下又寻思该当如何脱身。过了片刻,问道:“研习兵法大可回家研习,跑到清心殿算什么样子?”姓李的侍卫道:“清心殿是皇上商讨军国大事的地方,二皇子当然要在那里研习兵法了,说不定此时皇上也没睡哩!”
郭威心想:“既然是商讨军国大事的地方,定会发号施令,玉玺也定会放在那里。”当下哎呦一声,顿下脚步,捂住肚子,低声呻吟。那行李的侍卫道:“莽大哥,你又怎么啦?”郭威道:“我……我肚子疼……”老张道:“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又想上茅厕是不是?”
郭威道:“你们先去,不用管我!”行李的侍卫道:“再过了两座宫殿,咱们就可换班啦,你再忍一会儿!”郭威连连摆手,道:“不成,不成,我憋不住啦!”当下急匆匆的朝后面跑去,钻入一片花丛之中。众侍卫也不等他,当下继续巡视。郭威见众人已去,急忙在花丛中穿过,绕到清心殿后面,口中捻哨,学了几下猫叫。待听得脚步声响,急忙钻入草丛,从密叶中瞧去,却只见两名侍卫赶来。
那两个侍卫在殿内巡视一番,不见踪影,一人叽里咕噜的也不知说些什么。郭威知道是契丹人,又学了几声猫叫,那二人听得声音,只道猫藏在草丛中,当下悄声悄息缓缓朝郭威所在之处走去。待到跟前之时,郭威出手如电,在他二人胸前膻中穴一点,那二人登时便已晕倒过去。郭威将他二人拖进草丛,又绕到大殿一侧,学几声猫叫。只听几人叽里咕噜的,又有两人前来,郭威急忙回到原处,又叫了几声,将那两名侍卫引来,同样点了穴道。
他又绕到另一侧,仍是学着猫叫,只听得那几名侍卫叽里咕噜一番,又放声叫了几声,郭威虽是听不懂,但料想定是再呼喊先前那四人。剩余六人见无人答应,又商议一番,这次分派四人,分左右两侧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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