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间,郭威只闻得酒香菜浓之味,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不禁惭愧道:“义父,我便是三天三夜不吃饭也不打紧,只是一顿不喝酒,便浑身难受。”许掌柜哈哈大笑道:“好孩子,果然有乃父风范!义父实话告诉你,老子也是一只馋嘴猫,但凡闻得些许酒味,恨不得口水流出来。”说罢二人哈哈大笑。段思平愁容满面,见他二人身处危境,竟也能开怀大笑,心中虽是称赞,却又是愁肠满肚,心想:“这般僵持不下,宇文求善就是不亲自动手,只须将我等三人围个三天三夜,非要饿死不可。”
忽听宇文求善朗声道:“许先生,这里有上好的竹叶青,本来是本座从汾阳酒窖中取出为你准备的,唉……可惜你放着有酒有肉的日子不过,偏偏要和我作对。”但听得他声音缥缈,显是远在三十余丈外,知道他是以千里传音的功夫说话。
许掌柜嘿嘿冷笑一声,转头看向郭威一眼,见他虽是身受重伤,但听到“竹叶青”三字时,两眼冒出精光,不由得哈哈大笑,道:“威儿,你受伤重不重?”郭威道:“还好,只是一条胳膊断啦,非要修养半年不可。”许掌柜道:“我先将你骨头接上。”当下蹲下身子,扶住郭威的胳膊,缓缓摸去,待摸到断骨处,只听他道:“忍住啦!”话音未落,只听得“咯嘣”一声,只疼得郭威险些叫出声来,好在他素来硬气,这一声硬是没有喊出。
只听得宇文求善道:“将死之人,何必耗费力气疗伤,不出三日,你们三个非要饿死在这花园不可。”许掌柜气道:“呸!别说三日,就是三十日、三年,老子也饿不死!”宇文求善对于许掌柜可谓是了若指掌,知道他此时定是一时气话,不禁笑道:“好好好,你许先生是神仙,就是三年不吃不喝也无大碍。”许掌柜听他言语轻浮,道:“怎么?你不信?敢不敢跟老子打个赌?”宇文求善道:“赌什么?”许掌柜道:“倘若三日之内我饿不死怎样?”宇文求善一怔,心想:“莫非他还在这花园中藏着食物?即便是藏着,只怕早已发了霉。”当下笑道:“本座就喜欢许先生这种性子,既然你想打赌,本座便跟你赌一次,只是你拿什么做赌注?”
许掌柜道:“倘若三日之内,老子没饿死,你须放我等出去,怎样?”宇文求善道:“三日不成!”许掌柜道:“怎么不行?”宇文求善道:“郭雀儿中了我大阴掌,恐怕难活过三日,那时你饥不择食将他吃了,岂不是饿不死了?”许掌柜呸了一声骂道:“他娘的,老子是人,又不是禽兽,怎会吃我孩儿肉?”但想到郭威中了大阴掌,不禁又愁上心来,要知道宇文求善掌法素来阴柔,一日之内若不及时医治,非要浑身瘫软而死不可。
段思平心头一颤,急忙将郭威扶起,道:“郭兄,我助你疗伤。”只听得宇文求善道:“昔年文王为求自保,连亲生儿子伯邑考的肉都吃了,何况郭雀儿又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吃了他又有何妨?”许掌柜气得直跺脚,大骂:“放屁,放屁!”宇文求善笑道:“好臭,好臭!”许掌柜生平最大的乐趣就是和人打嘴炮,他一向伶牙俐齿,说话尖酸刻薄,从未遇着敌手,今日竟被宇文求善气得说不出话,在一旁跺脚不止。过了片刻,问道:“段小友,我见你内功雄厚,定能救我孩儿,是不是?”段思平道:“大阴掌素来阴毒,晚辈内力不纯,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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