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山,又成太恒山、玄武山。绵延数百里,巍峨高耸,直入云霄。因为五岳之北,固有北岳恒山之称。
而天下分为东西南北中,东有青龙,西则有白虎,南有朱雀,北则有玄武,又称之为“玄武山”。正值盛夏之际,众人赶至恒山脚下已是凌晨时分,此时天尚黎明,一轮淡日缓缓由东而起,山中树叶上挂满昨夜遗留下的露水,滴滴欲坠。
郭威自修习《纯阳真经》以来,已练至第三层,不觉间已功力大增,但唯恐自己仍不是宇文求善的敌手,是以半月来韬光养晦,养精蓄锐,不动声色。
柴莹并不知晓其实郭威伤势早已痊愈,体内寒毒也尽数消除,当下搀扶着他,沿着山路缓缓前行,关心道:“累吗?要不要坐下歇息一会儿?”郭威见柴莹每一刻都在关心自己,心下大为感动,笑道:“我不累,只怕累着了你!”柴莹勉强笑道:“我累了,咱们坐下歇息一会儿,好不好?”郭威点了点头,当下席地而坐。这时正当盛暑之际,赤日炎炎,流火铄金,但路旁山峰插天,将骄阳全然遮去,倒也颇为清凉。柴莹从背上取出一只酒袋子,道:“知道你好酒,我特地为你藏了好酒!”说着盈盈一笑,将酒塞子拔开。
郭威嗅了几下,大喜道:“是绍酒!”不等柴莹递给他酒袋子,早已一把抢过,咕噜噜饮了一大口,嗤一口气,道:“好酒!只是太绵了些!你从哪里得来的?”柴莹道:“这些天咱们每日都住客栈,我自然是从客栈中买的!”郭威道:“想不到关外之地,竟有江南美酒!可惜此酒虽好,却绵绵无劲!”柴莹一怔,问道:“这酒香气扑鼻,我曾尝过一口,辣死了,我只喝了一口,便有些醉啦,你却道绵绵无劲。”说着又摇摇头,显是无奈。
郭威道:“这你就不懂啦!这酒虽是好酒,却是江南之酒。常言道:北有汾酒,南有绍酒。那是说天下好酒分南北,而南北的好酒之中,尤以汾酒和绍酒最好。可惜绍酒常为江南文人墨客所饮,酿出的酒,和那些南方一样,说话软软绵绵,后劲不大。若与北方的烈酒相比,那是远远不如啦!”
柴莹听他提起“酒”来,那是头头是道,不禁“嗤”得一声笑出,道:“哎呀,倘若朝廷有喝酒的科举,只怕你非中个状元不可!”郭威知道她是挖苦自己,笑道:“状元倒也未必!但当今武林,若是论喝酒的功夫,只怕我郭雀儿罕逢敌手!”柴莹道:“是么?可是我听说你因与宇文求善拼酒,才被他下了圈套,中了他的大阴掌寒毒,是不是?”郭威脸色一红,道:“宇文求善阴险狡诈,谁会想到他竟然会在酒中做手脚!”
柴莹道:“陈老神仙连续五日为你疗伤,说是可消除你身上寒毒,我这些时日见你气色仍是没有回转,莫非他并未医治好你的伤么?”郭威道:“大阴掌极为霸道,师父只能暂时将寒毒压制,并未能尽数除去,是以传授我心法练功,这几日倒没觉得寒毒复发!”
柴莹点了点头,道:“可是传国玉玺在殷姑娘手中,你身上又有伤,如何能从她手中夺回玉玺?”郭威道:“山人自有妙计!”微微一笑,故作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样。柴莹哼了一声,故作生气道:“不说便不说,我才不稀罕听呢!”说着站起身子,拍了拍裙子上尘土,道:“快起来赶路吧,醉雀儿!”郭威道:“你这么着急赶路干么?尽管让宇文求善在山下等着,好教他心烦意燥,磨磨他不可一世的性子!”
柴莹笑道:“我可没看出来,原来侠义心肠的郭雀儿郭大侠,心眼儿竟这般坏!”郭威嘻嘻一笑,一把搂住柴莹的纤腰。此时两人脸几乎贴着脸,郭威柔声道:“坏么?”柴莹被他身上一股男子气息熏得微醺,几欲有些站立不稳,早已脸上红霞泛起,用力将郭威推开,低声道:“光天化日……你这样……被人瞧见了哪里像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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