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离开纽卡斯尔,毕竟这不过只是刚刚开始。
昨天的惊悚夜晚让查斯心有余悸,我能看得出来他想要抽身而走,但对朋友的忠诚让他勉强留了下来。他没有崩溃,那还真是得益于曾经的悲惨经历。
很遗憾,我们没有得到更多的信息。但能得知那个厄尔爵士的真名已经是最大的收获。
弗劳德·维格里。
这个与约翰·康斯坦丁一起将我的大脑分割开来的王八蛋终于浮现了出来,虽然这并非是我所期望的那个样子。要么那个神秘的恶魔在欺骗我,否则这只能说明我还算比较清醒,至少没有精神分裂。
弗劳德·维格里真实存在。但为何他的记忆会存在于我的脑海之中?
魔法,契约。
只能如此,那个厄尔爵士和法鲁格必定是巫师或是恶魔,他们不知为何得到了我的灵魂的一部分,只有这样才说得通。他们也参与了其中。将我扔进精神病院并折磨我,让我垮掉,再利用我去干掉他们的敌人。
为什么是我?
可能只是个偶然。一个半吊子巫师犯下了足以悔恨终生的错误,他就在崩溃的边缘,这简直是最容易利用的傀儡。
所以,我被夹在了两个非常棘手的对手之间,他们在得到一切后会将我碾得粉碎,尸骨无存。
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必须掌握主动权。
所以,法鲁格让我寻找的那个东西就是最好的筹码。但我还不知道那个木匣子内到底是什么东西,它的样子很古朴,而且具有东方的气息,也许它来自中国?看那个恶魔的语气,这东西必定十分重要。
纽卡斯尔看来是这个恶魔的老巢,只希望地狱三巨头能将它暴揍一顿,但不要把它拖进地狱,那会让我非常难办。
直到我在天亮后重新来到那个小旅店的对面察看时,我差点儿没被自己吓死。
那旅店完好无损。就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鼓足勇气走进旅店内,然后很快就跑了出来。
那个胖老太太正用昨天一样阴郁、愤恨的眼神死死盯着我看。
妈的,这简直太疯狂了。
我抬头看向二楼,我真想冲上去看看那个房间的情况,但还是忍住了。
这座城市属于那个恶魔。
我没必要蠢到再次自投罗网。
先这样吧。我还有时间。也许一趟地狱之行在所难免,但那是下下策。
我需要找到新的突破口。
于是我与查斯汇合,并确认了昨晚发生的一切的确是真实的,然后我们两人开始了新的计划。
重游故地。
我站在那个已经被夷为平地的卡萨诺瓦俱乐部的旧址前沉默的抽着烟。这里已经堆满了破车,成了一个修车厂。但卡萨诺瓦俱乐部的废墟依然健在。市政府没有拆除它,可能觉得它太过危险、邪门儿,也可能觉得一座已经快要死掉的城市多一个墓碑理所应当,况且没人会在这里盖什么房子。
于是,让我们魂牵梦绕的诅咒之地就这么留存了下来。
我觉得这次的事件与卡萨诺瓦没什么关联,这是直觉,但我还是来到这里。
当你不断的对一件事耿耿于怀、寝食难安时,直接面对它也许是个好办法,不论结局多么糟糕,至少你没有什么遗憾了。
卡萨诺瓦俱乐部只剩下一层楼的部分残骸,被烧焦的痕迹、断裂的木梁和依然还有一些玻璃碎渣健在的破败门窗,里面隐约能看见乱七八糟的砖石瓦砾和被毁坏的桌椅板凳。
没人愿意动这些被诅咒的东西,当然也不会有人蠢到走进这个鬼地方——并非比喻,这里实至名归。所以,当修车行的员工诧异的打量着愿意走进这栋鬼屋的时候,我能看出他眼中的恐惧和鄙夷。他心底确定眼前的这个傻叉必定是个疯子。
我不在乎,因为我本就已经在精神病院蹲了一年,这也算是事实。而我目前的精神状态……说实话,我都相信我已经疯掉了。
但我无法逃避这一切,我们参与其中的每一个人都不能忽略过去的错误。因为一切都由此而起,我们失去了曾经拥有的世界。光明不在,自由沦落,唯有罪恶和地狱相随。我们就像是天空中洒落的雪花坠入肮脏泥泞的土壤内,然后与所有污秽不堪纠缠在一起,终于无法分辨出来彼此,因为每个人眼中看到的都是一个模样——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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