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等我和孬蛋带着笑睡着了的时候,爷爷看着我俩,对奶奶说:“老婆子,你别担心太多,我让他们去还有别的一层意思。”
奶奶铺着被子说:“你还有啥意思?”
爷爷说:“你说咱俩还能看着孩子们一辈子?早晚不得走到孩子们前面不是,现在燕儿这孩子咱都看见了,真的是个好儿媳。四儿这辈子没白受罪。老大以后就是家里的主心骨,让他带队也是给他一个当家做主的机会,做的好与坏全在他自己,我也想考验考验他,还有也是对燕儿一个最大的考验。以后他们出去的机会还多着那,咱能栓孩子一辈子?今后孩子们的日子还长着那。”
奶奶就笑了:“就你想的多,说的都在理,出去见识见识也好,就是可惜四儿啥也看不见。”
自从知道要长途旅行了,我和孬蛋就开始数着日子盼啊盼的,还不忘在小伙伴面前炫耀着。
就在我们出发前几天,外来修山路的施工队就来了,开始建设一条从村里到枣湖的山间公路,这条路要绕半个小山才能修到枣湖边。
距离远了,路好了,开车就方便了,路修好了以后,几公里的山路从村里开车到湖边最多二十分钟。
终于出发了,一行七个人,四个大人三个孩子,其中还有一个全残的大人。浩浩荡荡的队伍就奔市里火车站去了。
临走的头一天晚上,奶奶拿出一叠钱给燕姑,说让他们路上花。
燕姑推着奶奶拿钱的手说:“娘,我有钱,咱家给的彩礼钱都在我这儿了,我爹娘一分钱没要,都给我了。”
奶奶还是硬把钱塞给了燕姑。
我和孬蛋背着自己的书包,里面只装了换洗衣服,父亲带着一个大帆布包,还背着一个双肩背包,燕姑也背一个小一点的双肩包。
母亲负责照顾妹妹,燕姑负责照顾小叔,各负其责,父亲安排的很周到。
父母出门很有经验,早早买好车票,都有座位。还让三姑提前给在郑州的瘸姑姑联系上,让她的春生哥帮着买了从郑州到湖南老家的卧铺票。那个时候车票还只能在哪上车在哪买票,尤其是卧铺。
一想到还能在火车上睡觉,我和孬蛋想想就激动。
我们七个人有五个都是第一次坐火车,最有新奇感的就属我和孬蛋,整个车厢就是我俩玩耍的天地,在父亲几次严厉的警告下,我俩才算老老实实地的安静下来。
四岁多的妹妹则安静的像个布娃娃,上下车是母亲抱着,直到到小叔坐下,就让小叔抱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到处看。
我和孬蛋还有妹妹都是儿童票没有座位,只能靠在大人身边,最多就是挤着坐一会。
这个时候的列车上人还不算太多。
到了郑州,瘸姑姑和春生还在车站接到我们,一定是三姑告诉他们我们到达的车次的。
瘸姑姑说离换乘的下一趟车还有八个小时那,让我们去她店里休息,顺便一起吃饭。春生一直说请都请不来我们一家,现在终于有机会了,怎么也得在家吃饭。
瘸姑姑看见燕姑搀扶着小叔,高兴的一口一个嫂子。
燕姑被喊的脸都红了,她也早已知道了瘸姑姑的故事。
瘸姑姑夫妻俩人那天给我们包的饺子,饺子馅都是提前弄好的,大家到了家就都动手,很快就吃上了热腾腾的饺子。
大人们说话,孩子们玩耍,八个小时很快就到了。
瘸姑姑夫妻买了站台票一直把我们送上车,车快开了才下车,临下车说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再来。
两张下铺,一张中铺,一张上铺。父亲让燕姑和小叔下铺,燕姑搂着孬蛋,小叔和我挤;母亲中铺带着妹妹,父亲爬高。漫长的旅途就在列车‘咣当咣当’的声音中开始了。
两夜一白天的列车生活对于孩子来说始终都是新鲜的,在我和孬蛋觉得还不过瘾的时候就下车了。
小叔一路上没有奶奶担心的那么不适应,就像妹妹一样安静和听话,能吃能睡,一切和家里差不多。
相反倒是燕姑一路上,吃不多睡不香,眼睛因为没有休息好的原因略微有点肿眼泡。
母亲说是一路上太操心小叔了,怕小叔吃不好、睡不好反而连累了自己,白天就逼着燕姑去中铺补觉。
舅舅来接的我们,一见面就抱着妹妹拉着我,说着湖南家乡话,我们大部分听不懂,母亲就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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