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际亮起白光,朦胧的晨曦藏入烟柳,眠鸟轻歌,百花曼舞,那边是砖石瓦砾,这边是勃勃生机。
楚老头瞥了眼剩余的酒液,笑呵呵的对幽暗中招招手,吩咐道:“看紧他,今晚就别让他出门了,凡是有度,过分了总是不好的。”
美妇自后厨走出,带着三分慵懒,掺杂着些许端庄贵气,枫叶般的红裙上攀附了几抹昏黄焰光,勾勒着妩媚婀娜的身形瞧瞧那张经久不见的鬼面,取出一根绳子,想了想又拿出一支画笔,狡黠如狐。
绑好洛阳,未待动笔,美妇觉查楚老头呼唤鬼面,急忙上前,随意披散在肩头的墨发轻扬,闪身挡在楚老头身前,张开藕臂,死死堵住门口,眉眼尽是紧张,眼神中尽是恐惧,拳头握的很紧,周身跳动着鬼脸般的可怖流炎。
“别怕,别怕,我很快就回来,不许耍小性子!”
美妇想了想凑上前去,想要亲亲心上人的额头,送上自己的记号。
楚老头不动声色的避开,美妇黛眉轻紧,恼怒的一跺脚,秋水般的眼眸中浮起一阵苍白色焰光,周围幽暗的环境中传出声声惊心动魄的鬼哭之声。
“梓画!别……”
楚老头紧蹙着眉头,后续的呵斥声淹没消弭在柔情脉脉间。
观星楼顶,许是同性相斥,寂寞风很是不喜两鬓斑白的皇,远观两眼,倏尔远去。
楚老头脚步轻快的登上楼顶,瞧瞧阎皇的孤高背影,笑呵呵的伸出手掌,狮子大张口,毫不客气。
“有没有比瞬影步更快的道术,给我交出来。”
阎皇眉头一挑,转身瞧着许久不见的老伙计,冷声道:“你这匹夫修要在此胡搅蛮缠,千机榜上有名,瞬影步虽然是六界排名第十七的身法,却也是目前最适合他的道术,其他的,如果非要说有的也只有错影术了,不过感觉用处不大。”
“交出来,想马儿跑还不给马儿吃草,哪有这么好的事?”
“好好好,给你给你,还要什么一起说了,今晚我心情好,用句人族的话来说,就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阎皇翻手取出一枚玉简,随手抛给楚老头,满面笑容,眸光确是锋锐如刀,尽是警告意味。
楚老头稳稳借助玉符,不屑的撇撇嘴,转身下楼,边走边说,“守财奴!神气什么?等你死了那些东西还不都是人家的,都时候你不给也得给!”
“楚霄,你给老子滚,远远的滚!”
阎皇暴露,袍袖一卷,将楚霄高高抛向穹顶,狠狠灌向废墟。
楚霄不躲不避,临近废墟时遁虚而去,得意洋洋的站在殿门口,推门进屋,七八坛老酒散落殿内,酒气刺鼻。
洛阳被吊在房梁上,梓画提笔轻绘,素白焰火在笔尖上熊熊燃烧,重复勾勒着洛阳身上的浅淡道纹。
“别画了,没用了,他的剑势太强,想保住鬼纹只能把阎罗画进他的灵魂,别无他法。”
楚老头抛起玉简,凭空虚点,将道法映入洛阳识海,梓画眸中扬起焰光,点笔虚提,散去洛阳的满身道纹,阎罗鬼面相继落下。
梓画看着束发少年的面容,微微思量后丢开墨笔,向楚老头不断比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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