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府北面便是淮河,西面便是运河,整个府城依靠运河、淮河而建,控淮河之天险,制江北之要地。可以说是相当的重要,假设朱慈炤日后若是想要从山东南下,这淮安府是必需要拿下的一府。
而就在淮安巡抚路振飞渡河去了江北的清河县,在淮安府环城河的西湖咀,也就是湖口,大明朝的几个王爷们正齐聚一堂。
细细看来,却是有福王朱由菘、潞王朱常淓、周王朱绍烱、衡王朱由棷等人。
说是“堂”,却只是一处不大的乡村院落,土墙低矮,满地泥尘。
而往日这些自命不凡、富贵长久的众藩王们,此时则面带苦色,愁眉不展。
他们身着布衣,脚踩布鞋,身边无小厮倒茶,身后无娇娘捏肩,又流落的如此境地,也难怪他们一个个的没有好脸色了。
“这该死的路振飞,竟然要老子住在这种穷酸的地方,该死的狗东西,待陛下南来,定要参他个虐待宗室之罪!”
潞王朱常淓现年三十九岁,乃是崇祯皇帝父亲辈的,若是在农家之中,崇祯皇帝见了也得叫声叔父。
他周身穿着灰褐色的布衣,脚上穿着一双半筒的布靴,只站在庭院中一阵抱怨,跺脚连连,声称路振飞虐待他们。
和他一同被安排到这个小院里的还有福王朱由菘,他样貌白暂,下巴上带着婴儿肥,一双大手也软乎乎的,满是肥肉。
相比较叔父朱常洵,福王朱由菘便悲惨多了,他老爹被人煮了,老娘也走散了,众多的妻妾美姬也都被贼人掠取或者逃散,可以说是孑然一人,不像潞王朱常洵,还有一众家眷相伴。
他坐在庭院中的木凳上,低着头,默然无语,仿佛潞王朱常洵的骂声跟他他没有任何关系似得。
唯一能让他提起兴趣的,也就是每日膳食时能喝两口的时候,还有便是去风月场所潇洒的时候。
这位小福王真的是色中魔王,他不在乎有没有吃得,不在乎地位如何,只在乎有没有美姬可以玩耍。
哪怕是在历史上,一个月后他做了皇帝,首要的一件事,也是命太监四处寻访八岁至二十岁未嫁的女子,充盈后宫,供他淫乐。
李自成都打到山东了,他仍旧想着玩妹子,不得不说他是真的心很大。
当然在淫乐的同时,他还要喝酒,不过这位福王殿下酒量似乎“不太好”,所以经常有大臣劝诫他少饮酒,而他也是从善如流,答应众大臣每日只饮一杯......只不过杯子有点大,大如锅斗,每每饮酒还不到一半,便命人添满,因而日日一杯便醉倒。
潞王朱常淓还在絮絮叨叨的念叨着什么,只是在座的诸王,无人将心思放在自己的待遇上面,稍稍有些脑子的,如周王朱绍烱,便在想陛下南来之后,如何再讨得一块好的封地。
周王此人怎么说呢,也是个悲惨的孩儿,历史上周王的封地开封被李自成攻打了三次,第一次没攻破,李自成走了,第二次没攻破,李自成走了。
正所谓再一再二不再三,李自成在第三次攻打开封的时候,使了狠招——放水淹城!
于是在第三次的时候被李自成放黄河水攻破,什么王府,什么金银珠宝,全都没了,他也只是带着几个家眷逃到此处而已。
不过有一点老周王还是比较聪明的,他拿出了五十二万两的巨款,专门作为守城之资。
史载,“买米麦,日夜造饭屑面,饷守陴者”,犒赏守城的将士们,而且同时悬赏征求杀敌的敢死之士,“悬赏格,殪一贼予五十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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