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辇泰一拳砸在案上,震得茶壶一晃,道:“不行,绝不能让刘驽跟他比试!”萧夫人惊得一颤身,却强作若无其事,道:“那怎么办,由他在营外逞威么?士气势必会由此低落下去。”遥辇泰道:“叫一群弓手射退他!”说着往帐外走去。
然而到了翌日,接下来的事情并未如他所料。他听兵士来报,那个耶律光在营门外往后退了两百多步,一般的弓箭再也射不着他。而耶律光的挑衅话语,却早已在营里传得遍地都是。
不断有军中健儿难以忍受耶律光的恶毒羞辱,纷纷出营向耶律光挑战,却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遥辇泰下令封锁营门,不许任何兵士外出,然而营内的士气,却一日接着一日低落了下去。
他接探马来报,耶律适鲁的大军又往前推进了五里多路,与己方大营仅隔两三里路,只消一刻钟便可快马赶到。萧夫人道:“看来耶律适鲁是想借耶律光的拳头来打击你的士气,而后再一战定胜负。”
此刻遥辇泰的心情已有些不耐烦,道:“萧夫人,你与其在这里帮我分析战情,还不如回到耶律适鲁的大营钟,帮我打探一下他军中的情况。”萧夫人将手中茶碗缓缓放回桌上,同时脸上的表情变了无数次,最后终于启齿说道:“三王子,你是知道的。我这次是以探望父母的名义出来的,不可能这么快就回去。”
遥辇泰道:“好吧,那就盼你能够安安稳稳地待在自己的帐篷里,千万别想甚么不好的主意。”萧夫人微微一笑,道:“三王子,你作为一军统帅,应该稳重一些才对,有些话贸然出口是会伤人的。”
遥辇泰道:“我只怕有些事儿做出来后,会更伤人!”萧夫人摇摇头,脸上露出遗憾的神色,道:“三王子,你这般对待朋友,只怕会让朋友寒心。不过你放心,我一直会守在自己的帐篷里,哪怕耶律适鲁的大军杀到,我也都一步不带动的。”
她信守了自己的诺言,自从进了帐篷后,她有好几天时间都止步不出。天气虽然越来越冷,她心中却始终躁动不安。只要是在白日里,她便不肯上榻休息,而是在帐篷里四处走动,只觉时间过得分外漫长。
这一天又到了夜黑时分,有兵士从外面掀帘而入。萧夫人以为又是有人送吃食来,她瞟了眼桌案,只见中午送来烤牛肉仍如一堆小山般盘踞在盆里,自己丝毫未动。她一扬手,说道:“不用送吃的来了,都拿回去把!”
掀帘而入的兵士闷声站至一边,萧夫人看见,他手中并未有拿任何的吃食。而在他的身后,一个少年跟着钻进帐篷里,笑道:“萧姐姐,你心情不好也不该和自己的胃过不去,这些烤牛肉肉挺不错的,我中午刚吃过,你应该多尝一尝。”
他走到火炉边,拿起铁钳子将炭火拨了波,火苗一下子从炉口窜了出来,说道:“这里天气太冷,你要小心受了风寒。”
萧夫人见来人竟是刘驽,笑道:“哟,草原上的雄鹰,你不在蓝天上翱翔,怎地出现在我这个小小的帐篷里?”刘驽笑道:“萧姐姐你笑话了,我这胡子还没张齐,能翱翔个甚么。这些天我一直在和兵士们厮混喝酒,也没顾得上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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