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骅本以为柴荣是请自己统领群雄,亲自镇住中军要地,他当下心想如此虽有风险,但若是立下大功,此番以后,绝剑门在江湖上自然当能成为首屈一指的宗门头雁。
章骅本欲推辞两句,勉强答应,哪知柴荣竟是要自己统领中军,不过是与他打个招呼而已。当下他隐隐不悦,但形势危急,章骅又知柴荣义父郭威乃是军旅中人,他耳濡目染,统率三军的能力恐非自己所及,倒不如做了这个顺水人情。章骅想通此理,于是答应下来。
柴荣道声多谢,随后退出人群,欲要寻一处便览全场战局之处,突然他心念一动,想道:“饮雪楼主为整个江湖排武列位,要将混战中的大小比试全部看个清楚,自然选了个好位置。”
柴荣寻到饮雪楼主,见她眼神冷若冰霜,只是看着杀得眼红的满院厮杀,并无一丝反应。
柴荣快步跃上饮雪楼主身旁,转身放眼望去,果然整个战局尽收眼底,抬头一看,正好与对面的转魂眼神相接。
转魂眼神中隐隐透着一丝嘲讽之意,柴荣冷笑一声,飞身下墙,招揽群雄到自己面前。
先前群雄中尚有为数不少的门派一味躲避自保,并未放开厮杀。此时群雄各自浅通了有落青传授的一点心法,正要前去相助,柴荣连忙将众人拦住,又请各派掌门上前。
当前形势危急,柴荣长话短说,言明如此硬拼凶多吉少,自己欲要列阵御敌。
章骅自然赞同,有落青等人方才见了章骅以武侯八剑阵力战胜过天刀门八大高手,也都纷纷赞成,夏侯中黑着脸不做言语,便如默认。
章骅见时机已到,便缓步上前道:“各位听在下一言!众位英雄虽武功高强,但说起统御三军,却未必比得上柴公子。武侯八卦阵虽是敝派阵法,在下也不敢说是甚解,但柴公子通古博今,颇解阵法,因此柴公子坐镇中军,自然是再好不过。”
章骅当先替柴荣说话,众人短暂吵闹,并无人觉得自己比柴荣更能胜任,这时有人问道:“既然鬼谷和五行两位江湖前辈在场,何不请两位老前辈御阵?”
这人话音一落,众人面前忽见一个身影飘然而来,身法迅捷,倒是丝毫不像中毒,此人正是颉跌博。
颉跌博向一众群豪拱手道:“老夫虚度几十春秋,武功虽有小成,但说起统率群豪,乃是兵家所学,而老夫不过是挂了虚名的江湖野人而已。不如由柴公子挂帅,老夫斗胆做柴公子军师,必能击溃贼寇。”
说完颉跌博朝柴荣使个眼神,柴荣当即看出这眼神中的期许。武林存亡在此一战,胜则转危为安,败则坠入深渊。
若胜,此次各门各派都损失不少,在血海深仇的刺激下,此后再也没有门派能独善其身,且柴荣自己更是能在江湖中一举扬名,不是空办一场英雄大会能比。
败,则自己将为江湖正道近百年最大罪人,纵然苟活,也再没颜面再入江湖,只剩自裁一条死路。
饶是柴荣生来心大,立于金戈铁马之前、五千仞岳之上也绝不会眨一眨眼,但他此时也不由得掂量起其中风险。
其实这场上之乱局,又何尝不是天下之乱局?乱世熙攘,一眼看去,似乎尽是英雄豪杰。然则大浪淘沙之下,能不顾成败挺身而出,为万世开太平的,能有一人已是奢望。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所谓“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大英雄者,不过抛却身后之名,担当生前之事而已。
将成败抛之脑后,柴荣看向仍在厮杀的一群热血男儿,胸中顿生万丈豪情。
自己以一柄王者之剑平天下,安海内,开创千秋万代之盛世,当始自今日之潞州城!
群雄见鬼谷子也愿柴荣御阵抗敌,再无他话,纷纷请柴荣下令。
却说那散神烟虽然厉害,但颉跌博和何长松武功都已臻入化境,内功造诣更是非凡。
与有落青相比,有落青之内功长在独辟蹊径,兼备御毒、养颜、实战、修身多个路法,其弟子实则无一人学到其十分之一。而颉跌博、何长松两人则纯粹为搏杀而修的内功,精纯深远上并不逊于有落青。
因此散神烟初入之时,何长松和颉跌博自封内息以避毒,而此时毒烟散去一半,已不能对二人构成实质威胁。
转魂见何长松武功高深,越战越勇,寒鸦普通杀手中已无人可挡,便令正在厮杀的风、迂、直三鬼同时攻向何长松。
风鬼一柄唐刀快如闪电般袭向何长松后心,直刀鬼一柄厚背直刃刀直攻何长松正前,迂鬼是一黑衣女子,以一软鞭从侧面袭去。
何长松当下用个“青松傲立”,他这一招用出,古剑一舞,伫立原地固若金汤,远非土护教杜峰和柴荣功力能及。迂、风、直三鬼并非凡手,然而数招之间,并没能碰着何长松一根汗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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