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到了崇宁四年,即某元1105年。赵岳四岁了。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
张近开始在河间执政,为瀛州知州,高阳关路安抚使,执掌军政大权。沧州在他管理范围内,会变得比以前安全很多。如果不出意外,他会一直干到1112年,而且会有个叫赵鼎臣的幕僚陪他到底。
年初,赵廉成亲了。
对‘恨不能化男儿身,越马扬刀斩辽寇,收燕云’的小妻子周氏,赵廉非常满意,非常尊重。大家也都喜欢。
只是‘爱管闲事’的弟弟说了,女人太小,生孩子不好。满十八才好。赵廉夫妇虽为夫妻,却是分房睡。
小周和赵明月一如既往地忙着学新奇古怪却有用的知识,当小先生,干得欢快,没觉得自己已不是‘少女’了。
小潘知州老老实实干了几年,终于靠着连年买沧赵砍来的辽寇脑袋、加上自己的一点战功,在去年冬天如愿以偿地升回京城享福了。
小潘全家都大大松口气,对皇帝越发感激和忠心。
赵佶感觉到了,暗暗纳闷。
这时,身边小太监梁师成(童贯亲戚)隐讳提点:“奴才听说过一点消息,奴才在想,是不是沧赵的缘故?毕竟他们同在沧州杀敌呀。”
于是,龙心释然,大慰。
新来的知州是蔡京的人,很自负嚣张,更嫉恨少年得意的赵廉。
他盯上赵岳的大嫂,原本想趁着赵周还没成亲破坏掉婚约,把聪慧绝色小周献给皇帝当个新版小周后。
不想,小周冷笑,非公廉不嫁。
这这么一个闺女,视如掌上明珠,爱逾性命,又自觉不适合当官的周父不稀罕升官当外戚,自然支持闺女的选择,并索性弃官搬家到赵庄教书去了。
此时,赵佶有心思,却还没倒出空大收女人。毕竟班底还远不够扎实。更有向太后管着。不能尽情得瑟。
知州不识趣,不请自来,在婚礼上还大放讽刺挑衅话,当众质疑赵廉的忠君之心、人品和才学,顿时惹得满座哗然。
外地客或愕然或愤怒,各有心思。沧州嘉宾却都恼怒地盯着知州。
且不提和沧赵的关系。赵廉是俺们沧州的荣耀,名载史册的荣耀。你这个来沧州屁股还没坐热的东西就想害赵廉,一二再地打俺们的脸?
不是因你身份,俺们早一拥上前把你揍成连你妈都认不出的猪头。
赵岳在母亲身边盯着这位“我就污辱你踩你了,你能把本官怎样”而颇有些肆无忌惮的知州,嘴角露出一丝后来让世界都畏惧的冷笑。
赵大有大怒,掐着知州的脖子,一路拖死狗一样生拉硬拽到城堡外,扔地上狠踹几脚,冷笑道:“夹好你的尾巴,老实当你的官。不然,身死族灭对你是轻的。滚蛋。”
河北东路最高长官张近稳坐喝酒,压根儿当没看见。
知州颜面尽失,身上大痛,心中大恨,招呼部下拿赵大有治罪。部下却一个个如死了爹一样,无人敢动根手指。
禁军统制和老沧州指不定在心里还暗骂:“文成伯的上骑都尉爹(虚阶升了),是你个知州说拿就能拿的?你才几品?
就算你靠山硬,敢动,那也得俺们和沧州军听你的。俺们打不过赵庄三堡上万乡兵,军功靠沧赵,爹娘亲戚朋友还指望靠沧赵多挣钱。
你有什么能耐?能给俺们什么好处?
瞧你恨不能把沧州刮得天高三尺样。嘁!”
知州只得涨红着脸,在同僚的嘲讽眼神中狼狈而回,一时奈何不了沧赵,在心里暗暗谋划。
不想,仅仅几天后,他的独生宝贝儿子在和他人争风吃醋中从青楼跌落,当场摔成瘫痪。自己的车轿也因马匹突然发狂,在‘下乡视察’的路上乱跑狂奔,导致车翻毁人重伤,好悬要了命。
知州吓着了,“好你个沧赵竟敢谋害朝廷命官”,胡乱猜测不幸根源,把宝贝儿子的事也归在沧赵阴谋上,(虽然都是赵岳一手策划的)却也只能先老实养伤。因为顶头上司张近根本不搭理他的控诉。
证据呢?
而且还是你无礼在先。
重要的是,文成伯的脸是你能打的?
想献女色邀宠?
不耻你。没人管你。
可,强拆文成伯的婚姻,想以皇帝的私欲利益压文成伯,让身在局中的皇帝不能维护赏识的赵廉,甚至从此厌恶赵廉?
盘算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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