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州府张宗谔,还不知道东平郓州两地夜里皆已轻易惨败在梁山军刀下。
赵岳负责解决这一路的敌人,但,他并没有在昨夜也发动进攻。
其中一个原因是梁山泊往外的运兵能力问题。
梁山水军船队优先运出的是去东平和郓州打仗的部队,等到完成了任务,天也黑了,人也乏了,无力撑船接着运兵。赵岳知道会如此,水兵们得以放下工作吃饭睡觉,好好休息一夜,今天天刚露亮的时候再起来吃饱喝足了有精神把打济州的这路七千人马运出泊去。
梁山往南岸的水泊路也较近,比其它两面的运兵距离近多了。这也方便能快速运送完。
赵岳也没打算打夜袭突袭对付张宗谔。
这边的情况与另外两处的不一样。想成功突袭也不可能。张宗谔比孙茂德等高明多了。
赵岳就想大白天和张宗谔公平干一仗。
他要这一仗就把张宗谔打得心服口服彻底怕了再不敢轻易来挑衅和侵犯梁山势力地盘。
而东平官军、郓州军,以及侥幸逃到水泊得到梁山庇护的济州军,已驻扎在南岸准备参战。
梁山兵马往济州向迅速调动,张宗谔部驻扎在近二十里外,还什么也不知道。他的部下无论从水上还是从陆地都没能力突破梁山以强大斥侯军及山野密林天险共同构成的封锁完成侦察。他在损失了不少探子,吸取了教训,死了潜过去盯着梁山动向的心后,剩下的就是盯着等着挨打。
北边惨败的两路贼军想及时报知败事提醒济州这边做好应变准备,这很困难。
东平府在梁山泊北边,离济州太远,就不用说了。
只说梁山泊西边的郓州,它是济州北边邻居,那是个地盘很大的上州,州城以及泊边交战地两处战场都离济州城和张宗谔在梁山泊西南附近的驻营地很远,远到至少不下二百里。
这个距离,陷入饥饿无力的贼寇数天也未必能走完,有马也不是能很快就通知到张宗谔的。梁山斥侯骑兵卡着交通要道,目标就是截杀骑马者。
在此期间,梁山军并不用骑马通讯,梁山有更好用更快捷的鹰信使......所以,凡是这期间出现的零散骑兵狂奔者必是贼寇信使,不用仔细辨别衣服盔甲身份,看到就只管射杀掉。
还有,梁山骑兵正到处追杀贼寇,主要就是杀骑马者,昨晚的大战也主要盯着骑马者收拾。贼寇有傻子,但能当头领头目的没蠢蛋,会识趣弃马混入炮灰中逃,能骑马逃走的本就寥寥。
赵岳的生活规律今日也变了,不再是平时的六点半起床,今天,他四点就起来了,仍照样是先晨练,大约半个多小时后,天上一声鹰鸣,随即两个巨大的阴影象轰炸机一样从高空罩来。他的两只宠物雕似乎从云层之上猛然掉下来一样急速下坠,到了一定高度又逐步舒展收敛的翅膀,急速下降造成的狂风浮力把两对巨大的翅膀都拽得高高挤向后背,似乎要硬生生把翅膀从雕身上粗暴扯走一样,赵岳每次看到这一幕,尽管早已熟悉了,却仍然总会不免猛吸口气捏把汗。
飞机若是敢这么干,甭管它是什么机种,也甭管机身材料多么强悍,机翅都难免会悲催折断,甚至会撕开机身爆炸.......空难是一定的。但雕,鸟,终究不是机器,肌体有强大韧性协调性,鸟自身也有极敏锐的感觉和飞行经验,能及时自我调整.......不是金属飞机可比的,两只雕都是进化到更高级状态的变种,更聪明,有了近乎人的智慧的灵智,肌体也更强悍,就能这么玩。
两雕最终展开全部翅膀,并不扇动,就那么从空中向赵岳所在的山顶优雅轻松一直滑翔过来,随着距离的飞速接近,快到了,这才收展微调着翅膀的张度,降低高度和调整下降速度,最后双双轻盈准确地落到了赵岳面前不远处的那根人高的长长方形平衡木上,四只巨大的爪子能轻松抓跨住有十几公分宽的横木面,翅膀扇动了几下就完全稳住了身形,昂首挺胸睥睨四方的优雅收翅......扇动的巨风却吹得草木剧烈摇晃尘土飞扬.....然后都歪着头瞅着赵岳轻叫了几声。
飞行再次安全到达.....赵岳提着的心猛一松,捏着的手也松了,心里嘀咕:这两个淘气嚣张货就爱玩高空炫技,那么高,多危险呐,若折了翅掉下来,是鸟也得摔成肉酱,老子就只能捧着乱毛血泥哭了,想给你们好好收个全尸厚葬都不可能......真真吓死个人......这就属于传说的为了耍酷装逼不要命的吧?一点不体谅当爹当妈的感受。老子既当爹又当妈,把屎把尿的把你们从小不点拉扯长这么大着实不容易呀.......心里吐槽报怨着,脸上却已露出笑眯眯........
跟着赵岳晨练上山....一贯很嚣张自信的那几只雄狮般的獒此时早已远远跑到一边去了。
它们自觉牛逼,一贯表示什么也不怕,什么也不服,从不扶墙就服自己,却着实架不住这两个能从天上来的凶物的凶威霸气,可能心里在说,本王并不是怕你们,本王只是尿急去一边撒尿玩而已。实际是极畏惧这两总从天上来的东西瞅着自己不顺眼甚至碍眼而发怒教训自己,以獒那可怜的脑水智商居然也懂得了敌来我退,敌走我雄出的机智灵活。
陪着锻炼的两鬼子真一郎和小野次郎,尽管来梁山有日子了,已经熟悉了这两只雕,但每次能这么近距离看到仍不免会心中惊骇战栗,甚至对雕有了敬畏膜拜之情,就象是对神灵。以孤岛僻壤小国人的见识,他们实在无法想像这世间竟真有如此巨大神异的鸟。
这肯定是神鸟......也只有降临人间的神王我们的大王主人才能降伏得到它们的效劳......
赵岳不知道两鬼子出身的中国人在惊骇想什么。
他笑眯眯走上前去,先温柔地摸了摸两雕的胸羽,两雕舒服地闭上锐利无匹的眼很是享受主人的爱抚和讨好,然后,赵岳才伸手把两雕腿上各自系着的一根小小竹管解下来,倒出里面的小纸条。一张上面简单到只画着个小圆圈,就象领导批文件,落款是个郓字,这是孟福通的信。另一张上却是尽胜两字。尽与胜字之间有很大空当。这是杨沂中的信,落款也正是杨沂中三字。
看完两纸条,隔着时空,赵岳也似乎看到了孟福通对大胜的那种淡然,也看到了杨沂中对自己首次指挥大战取得近乎完胜的成就有的那种喜悦骄傲之情,到底年少,难免得瑟耍高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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