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挡女人一颗热爱烧烤的心。
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窦小慧便提前溜号,她带着两位男士,转了三趟车,千里迢迢来到崇仁区集贤街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店子。
“店老板是地道的新疆库尔班大叔,来这儿做烧烤有八年了,据说羊肉是新疆空运过来的,串肉的钎子也是那边的红柳枝,至于什么烤羊腰子、烤羊肝、烤羊心和烤羊肠,你们可能听都没听说过吧,我不敢点上桌,怕你们吃完和我翻脸,甚至杀我泄愤,故而暂不推荐。”
可怜的周序,羊肉串是他去东北念书时,沾了富二代同学过生日的光,才有幸吃过第一次。参加工作以后,他也曾随朋友们去撸过几回,然而,他所认识的羊肉串,和此刻摆在面前的相比,完全是两个概念。
面前的羊肉串,肉块儿有乒乓球那么大,而且是一块瘦连着一块肥的串在粗树枝上,看上去焦黄油亮,带着原始野性,但闻起来肉香扑鼻,令人垂涎欲滴。
“先别吃,谈谈感观认识。”窦小慧一看,就知道这俩人没吃过新疆肉串。
“三江的羊肉串,如小家碧玉,执红牙拍板,唱杨柳岸晓风残月,库尔班的羊肉串,如关西大汉执铁板,唱大江东去,是两个流派的。”周序咽着口水道。
“妙啊,吃串羊肉,都能整出个婉约和豪放的区别,果然有点子意思。”窦小慧不由得拍掌道。
“你俩慢慢聊,对不住二位,我先开吃了啊。”孔勤捞起一根羊肉串,迫不及待的咬下一口,然后脸上呈现出被五百万大奖砸中的幸福感。
“美味,超级美味。”孔勤一边大嚼,一边赞叹,他一开口,嘴边立即淌出滋滋啦啦的羊油来,孔勤哪里顾得上去抹,第一口羊肉刚咽下肚,他迫不及待的又咬下一大块。
孔勤的吃相,彻底击溃了周序想保持绅士状态的努力,慌忙也拎起来一串。
微辣焦香,不腻不膻,一口下去,汁水四溢,鲜嫩无比,周序被突如其来的美味震撼住了,竟然有点想哭的感觉。
“等下还有羊肉抓饭,全吴北最正宗的羊肉抓饭,可能会让你们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对所有其他的肉食嗤之以鼻。”窦小慧笑了,这俩个男人对她选择的美食非常满意,让她有些得意。
“那么,今晚我绝不刷牙漱口,打死也不做那样的蠢事,我要让唇齿间的留香,陪我度过最充满□□的良辰。”周序对于传说中的羊肉抓饭跃跃欲试。
这时,有电话打给孔勤,孔勤在外面接完电话,回来带着欠意道:“新谈的女朋友,突然抽起了风,想去红山广场吃朵拉糖水,实在不好意思,失陪失陪。”
“去吧,孔勤,结婚之前,必须得重色轻友,等哪天领了证,你一定要现现原形,让她独守几天空房,出一出胸中恶气。”周序递给孔勤一串羊肉,笑着道。
孔勤边吃边走了,周序突然想起什么,道:“那羊肉抓饭岂不是要多了。”
窦小慧道:“我本来就只要了两份,三个人吃了十串大肉,哪里还吃得了多少抓饭,今儿是来早了,再过一会,小店肯定坐不下,很多人得到外面端着吃。”
孔勤不在,周序又变得拘谨起来,眼没处看,话不知怎么起头。
“周序,越看越觉得你挺有女人缘的,如果皮肤再白一点,你简直要艳绝三江城啦,难怪春春的春心总是因你蠢蠢而动。”窦小慧杯中的扎啤下去了一半,随着酒精慢慢在体内发酵,她开始说些在周序看来稍显暖昧的话来。
周序觉得,还是得把自己定位于自作多情,这样,他才不会陷入某种麻烦,甚至危险之中。
既然谈到了马艳春,他就决定解解心中的疑惑。
“窦工,马艳春和您是怎么认识的,她爱人的病,好些了么?”
这时,羊肉抓饭上来了,窦小慧先吃了块羊排,又喝了口羊汤,才无比满足的道:“我是马艳春的亲戚,说近近,说远也远,因为都在资料界混,才成为无话不说的闺蜜,在这个世上,女人可以没有男人,可不能没有闺蜜。”
窦小慧竟然和马艳春是亲戚,那林娅楠呢,她也是马艳春的亲戚,她和窦小慧又是什么关系?周序想了想,觉得林娅楠和窦小慧之间应该没有交集,估计一个是马艳春父亲那边的远亲,一个是马艳春母亲那边的远亲,八竿子再接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处。
周序相信自已的判断,他也看出来了,窦小慧是个古道热肠,但藏不住半分心事的人,如果林娅楠在她生命稍有点份量,她一定会蹦出来质问周序。窦小慧绝对如马艳春一般善良,但善良不代表都会有颗宽容和善解人意的心。
“现在,是马艳春最坏的时光,也是她最好的时光。”窦小慧接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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