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通话即将结束时,江子木那别有深意的一句提醒,肖立早从毒誓中收获的短暂安全感,瞬间被毫无尊严的碾的稀碎。
过去是有承诺的了,可未来却仍然没保障。
肖立早叹口气,觉得自己刚才太过着急,竟然忘了让江子木多发一次誓,确保以后也不会偷偷使用蛊毒了。
其实,对于江子木毒誓的含金量,肖大爱豆心里也不是没数,只不过,这种古早的“皇天后土”“赤口白牙”,用在“蛊毒”“降头”这种民间传统技艺的场景下,莫名合衬,相比其他办法,也莫名让人多了些归属感。(嗯,肖大爱豆才不会承认,其实他压根就没啥“其他办法”呢。)
至于发毒誓治标不治本,甚至连标都没得治的实际情况,肖大爱豆这只鸵鸟,原本可是一点都不想深究的。
可惜,要指望她江子木老老实实逆来顺受,随肖大爱豆予取予求,那是完全没可能的。既然掌握着肖先生恐惧的源头,那自然得好好的加以利用,以“贱”制“贱”的调戏回去。
如此一来,不想深究的事儿,也终于是要拿到台面上讨论了。
“哼,不管不管。反正那神婆说了,之前铁定没搞过什么小动作。她敢说,我就敢信!”
“现在,我只要小心提防着,以后也绝不让她得逞不就好了。”
摘下一脖子的圣物挂饰,再把壮胆的经书门神敛起来收拾好,肖立早一手一串大蒜花环,一边往楼下厨房走,一边念叨。
“那神婆,作为改运师,自己反倒口没遮拦的,对未知力量没有一星半点应有的尊重。”
“啧啧,无知,太无知了。”
肖大爱豆摇摇脑袋,把蒜往胳膊上一套,双手合十,老老实实的念了一遍“阿弥陀佛”,而后又灵活的在胸前划个十字,跟了一句虔诚的“以马内利,阿门”。
最后,还是不放心,小心翼翼的念叨着,“不要打架,排名不分先后”。
话音刚落,自己也遭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自娱自乐的晃荡到厨房,肖大爱豆鼻子一抖,把生蒜贴脸闻了闻,五官一挤,用一级颜艺写出来个“囧”字,吞口唾沫,继续自言自语。
“有怪勿怪,有怪勿怪。”
顿个一顿,继续充满责任感的代替江子木给漫天神佛道歉。
“那个……那个江神婆,她也不是故意小看各位神仙的。”
“您老几位大人大量,别跟她个小屁孩一般见识哈。”
结束祷告,进入正题。
肖大爱豆孩子气的把脑袋一歪,开始一通猛于虎的逻辑分析。主攻方向呢,自然是“蛊毒的防、控、治、研”。
“照那神婆的意思,日后,指不定会趁我不备,再下死手呢。”
“问题在于,谁知道是什么时候,又有谁知道是什么途径呢。”
“蛊从口入,可我总不能从现在开始不吃不喝吧?”
“那些古装剧里,也没说银针试毒的使用范围啊。还有她们古墓派的独门蛊毒,到底算生物毒素,还是人工毒素啊?”
诶……
肖立早叹口气,“咦,不对,貌似有点跑偏了。”
“眼下,想彻底解决问题,应该分析问题产生的原因,然后从根儿上入手才对。”
“下蛊下药,是因为喜欢我。”
“既然这样,只要,我没那么讨人喜欢了,她江神婆,自然不会绞尽脑汁,逆天而行,再想让我当她的‘三月男友’。”
好的,分析到现在,肖大爱豆追根溯源,已经基本摆正了解题思路,把着眼点,从外界圣物加持,转到了内在吸引力缩减。
“对,对!这办法,治标治本,一劳永逸!”
“果然,只要恐惧关闭了,智商立马占领高地了。”
这时候的肖先生,一脸的“我骄傲”,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仍然挂在胳膊上的、我独自芬芳的大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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