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一听，兴奋得不得了，马上催着妈妈把饭弄上来。
三个人匆匆吃完饭，赶紧带着锹奔出门。
一路跑来到地头，已经九点钟了。
有不少村民在水渠边扒口子、装抽水机，拉抽水管子，准备浇地。
大家忙忙碌碌，却是个个兴高采烈：盼了十几的水，终于要来了，今年的庄稼有望了。
张凡家里没电机，便和邻居家合用一台，拉了六十多米的皮管子，准备把水引到地里。
一切准备就绪，时间已经到了九点半。
众人在水渠边向上游张望，眼巴巴地等着水头到来。
等呀等呀，一直等到十点钟，水头还是没有踪影。
有人着急了：“这水，该不是停了吧？”
“这不是特么把人忽悠瘸呀！”
“不会吧，这种事哪有忽悠的！”
“水渠放水救旱灾，这是国家政策，也有二十几个年头了，哪有放反而不放的！”
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张凡的心里渐渐蒙上一层不祥的影子：被上游村子给截了吧？
这大旱之年，水就是命，动手明抢，也是可能发生的。
正在想着，忽然有个伙子从上游连滚带爬玩命地跑下来，一边跑一边喊：“坏事了，坏事了！”
“怎么了？”众人无不心惊！
“我草！妈的上游黑石埠村把水给截了！”伙子气急败坏，跳脚大骂！
“截了？”
“我亲眼见到的，他们把水渠给堵死了，水库来的水全灌到他们村地里了，一滴水也不往咱们这里淌！”
这肯定是玩邪的！
当年修水库时，各村各镇出工出力，上级也有规定，放水时，上游绝对不准截渠，若是水流，上游必须保证下游有水，不能把水全部用掉！
几十年来，沿渠各村从未有过截渠的事发生。
今年，黑石埠村这是要搞事情吗？
“扒渠！”有人高喊。
“对，大家快操家伙，跟他们干！”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村民个个心急如焚，水被截了，如同截了他们的命根子，哪个不红眼！
可是，村长张三叔、老韩叔这会都在省城工地上跑工程的事，村委会里只剩下不太管事的老好人张会计，全村村民可以是群龙无首。
也许，黑石埠村正是抓住张家埠这个短板，才敢公开叫板的。
“不行，咱们一盘散沙，去了也是吃亏。”
“对，必须组织好，心齐，统一行动。”
“谁来组织？”
“有没有出头的？”
大家喊来喊去，也没找到一个能组事的。
有人突然：“张凡！叫张凡来。”
“对，张凡，他厉害，上次把虎子打惨了！”
“对，张凡人家上面有人，手里有钱，在咱们村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了。”
着，就有不少人向张凡这边围过来。
几个伙子冲到张凡面前，道：“凡哥，你出头领我们干！”
“只要有领头的，我他妈要是怕死，我是孬种！”
张凡此时也是真的有点急了：这放水的时间绝对是有限的，弄不好，几个时就停水了，张家埠的水没浇上，秋后村民们吃什么！
张凡把眼光投向父亲身上。
他在征求爸爸的意见。
令张凡没有意料到的时，平时胆怕事的父亲，突然之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地，冲张凡点点头：“凡，乡亲们需要你，你可不要辜负了！”
张凡一听，感激地冲父亲点点头，把手里的铁锹一扬，喊道：“大家推我出头，我责无旁贷！我建议，各家各户至少出一个男丁，一起去找黑石埠理！能清就清，不清，没办法，只有一个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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