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素?”秦清听言十分惊讶,“为什么?”
司马言笑了笑,“因为他的身份,賨人与汉人一样,凡位高者,避不了权力二字,賨人有六姓,即六个部落,以罗氏为长,别看这小小的一族,为了那至高的地位,依旧充满算计与杀戮。”司马言的言语带着丝丝嘲笑与无奈,他其实也是反感争权夺利,不过明白这是避免不了的,从小到大,他见的太多,小到一个家族,大到朝廷,国家,见秦清皱起了眉头,司马言又道,“这只是我的片面猜测,也许那位女仆真的与谁有深仇大恨也说不定......”
秦清抬头看他,司马言道,“其实要想证实也很简单,自古以来賨人靠打猎为生,虽然现在以采矿为主,但狩猎仍是他们主要食物来源之一,每年立秋之日賨人会举行大祭,以保秋猎能获得更多的猎物,作为过冬的食物,祭祀时,酋长会亲自拉开金弓,射杀第一只猎物,然后将猎物交给年满十三岁的嫡子,由其嫡子献上祭台,一来表示嫡子成年,賨人男子皆十三岁成年,二来承认其少主的身份,少主便是下一届酋长,賨人的规矩,能成为少主者,不仅要有过人的胆量,还要有一颗仁慈之心,賨人是嫡子继承制,只要没有出现大的问题,一般都是嫡子继位,但若是嫡子没有达到这两个条件,庶子可以代替嫡子,比如现在的酋长罗傲就不是嫡子,大祭时他若是没有将猎物交给罗素,那么就说明罗素不能成为少主,至少现在不能,庶子们就有了机会。”
“那不是引起兄弟残杀吗?”
“就怕引起自相残杀,所以历年酋长一般在嫡子十三岁时,就封为少主,一旦选定就不会轻易更改。不过,许多事是避免不了的。”司马言感叹。
秦清想到罗素说过,罗布窥视酋长之位,“也就是说,这次大祭关系到罗素的少主身份?”
“是。”
秦清皱起了眉头,“这么说来賨人选酋长也挺草率的,罗素想成为下一届酋长直接讨好他父亲便是。”
司马言笑着摇了摇头,“賨人还有六部落,只要有超过四部落的人反对,便是酋长认定的人选也是不作数的。”
“哦,这还挺民主。”
“民主?”司马言不懂这词。
秦清笑笑,“公平,公平,我明白了,罗素现在十三岁,这次祭祀对他很重要,现在人人都说是他逼死了那米,那么他就不惧备仁慈,便是酋长想选他也会有所顾及,不过,听闻罗素平时就很嚣张,肆意打骂奴仆,没有那米之事,怕也是不能被选中。”
司马言道,“罗素的嚣张多少带点小孩子性子,并非不可调教,可这次不一样,死了人,虽是奴隶,不足重要,但对有心人而言,便可大作文章,比如联同六部反对,这便是一个很好‘借口’。”
“什么虽为奴隶,不足重要?都是人,都一样重要。”秦清不愿意听这样的话,司马言一怔,笑了笑,“是,于生命而言都是一样的。”
“听你的口气,好像挺了解罗素。”秦清问。
司马言道,“我乃主持巴郡采矿之事,对于巴郡的这些家族,有一些了解。”
秦清道,“听你这么分析,好像真的是这样,怪不得当初罗布要推他下悬崖。”
“是罗布推罗素下的悬崖?”司马言一惊,秦清又赶紧捂住自己的嘴,暗骂自己大嘴巴,不过话己说出口,不可收回了,只得承认道,“罗素告诉我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如此说来,便是真的了。”司马言感概一声。
“那么是我错怪了他?”秦清道,“这般说来他也挺可怜的,她母亲死得早,他说他父亲也不喜欢他,就算现在被人算计,也是有冤说不清。”秦清叹气一声,“偏偏他又是那么执扭的人,还要说报仇。”秦清摇摇头,“他势单力薄的,能保住小命就己经很不错了,哦,对了,他还说你有什么要求可尽管向他提,他会报达你呢,都现在这个样子了,还装老大,改不了死要面子的脾气。”
司马言听了这话,明白罗素是另有所指,他心中微叹,如今他与秦廷没有联系,他在这里也并不是就很安全,司马言看了看门口那些守卫,明为保护,实为监视罢了。
“你告诉他我不需要报达,也没有要求,也请他放心,我的病没有什么大碍,洪水过了我就回去,毕竟他的案子还需要解决,另外让他稍安勿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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