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饵其实就是米糕,卡普麦找了好些人,都说不会做,没法子,只得硬着头皮去找春巴嬷嬷。
“二公子交给你的事,问我做甚?”
“这不是找你帮帮忙吗?”卡普麦堆着笑脸,对春巴嬷嬷的态度十分恭敬,春巴嬷嬷并不怎么理他,卡普麦又绕到她跟前,“咱们同在关雎楼做事,是不是该帮衬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春巴嬷嬷冷笑了一声,此刻的她正在监督着女仆们为衣衫熏香,“小心些,别沾了火星,衣衫毁了,你们也别想活了。”
“是。”女奴们战战兢兢。
卡普麦为了讨好她,说着好话,“这就是中原人熏衣的法子,嬷嬷真是厉害,什么都懂,将香味熏在衣上,比带个香包来得长久。”
春巴瞟了他一眼,“这法子可是当初傅母留下来的,咱们这位二公子是无香的衣衫不穿。”
那语气颇有几分不屑,卡普麦了然,顺着她的话笑道,“可不是,这也太麻烦了,中原人就是娇情,穿个衣服还要熏上香味。”
春巴又瞟了他一眼,并不领情。
卡普麦又说了两句讨好的话,见春巴始终不搭理,便添着脸道,“嬷嬷曾经是伺侯如夫人的,还望嬷嬷在如夫人面前说两句好话......二公子想吃蜜饵,听说如夫人会做......”
话还没有说完,便招来春巴一个厉眼,“如夫人什么身份,她是二公子的长辈,这话你也说得出口,你自己巴结主子,可别把我拉上。”
“这,这怎么是巴结呢?”卡普麦道,“咱们都是主子的奴,主子要什么,咱们都得尽力去做是不是?”
“主子?敢问你有几个主子?”
卡普麦笑道,“以前是酋长,现在是二公子。”
春巴哼了一声,“你到是见风使舵得快。”
“话不能这么说......”卡普麦继续纠缠,来之前他己经做了持久战的准备。
春巴己经走出衣室,卡普麦跟在她的身后,“这不是见风使舵,这是本份,这是没办法,你也知道二公子的脾气,再说,他其实还是一个孩子,小孩子难免嘴馋......”
“如此,你自己为何不去找如夫人?”
“我......”卡普麦尴尬一笑,“我去如夫人肯定不肯。”
春巴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他,卡普麦无奈道,“我知道,如夫人不喜二公子。”
“胡说,”春巴皱起了眉头,“如夫人温婉贤淑,对公子们都是一视同仁。”
一视同仁?卡普麦瘪了瘪嘴,暗忖,当他不明白吗?他将春巴拉到一边,春巴气愤的将他的手甩开,卡普麦小声道,“咱两在寨子里多少年了,有些事还不明白吗?”
春巴故作不懂,“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坏夫人名声。”
“我那敢,我冤枉呀。”卡普麦摊开双手,“其实,我这样做,一是为了公子,二是为了夫人。”
“为了夫人?”
卡普麦道,“说实话,夫人与二公子不和谁不知道呢?这都是误会,难不成让二位主子一直这样下去?这何尝不是一个机会,二公子想吃蜜饵,若夫人亲自为二公子做,不是就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吗?你说是不是?”
春巴听言打量着卡普麦,卡普麦自认自己说得有理,颇有些得意,那知春巴突然“呸”了一声,“如夫人对二公子一向很好,不需要去讨好谁,你这般编排如夫人到底居心何在?”
“我......”卡普麦一怔,“我没有编排谁呀。”待卡普麦欲解说,春巴却是长手一甩,愤然离去。
“这......春巴......”卡普麦张大了嘴,又打了自己一个嘴巴,“我说错了什么?”
当卡普麦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关雎楼,大吃了一惊。
三公子怎么来了?
罗泊让奴将一盒食物递上,“听说二哥哥想吃蜜饵,我让阿涅做了一些,特意给二哥哥送来。”
然而,罗素的脸色却是十分难看,秦清不明其理,正准备去接,被海木拉住,摇了摇头。
奴仆只将食盒放在几案上。
罗泊笑道,“二哥哥快趁热尝尝,阿涅做的味道很好。”
秦清左右看了看,在场的几人皆神色严峻,仿佛如临大敌。
这是怎么了?秦清不懂,这是她第一次见三公子,罗素同父异母的弟弟,听说身子不好,很少出门,看他这表情像是明明是不喜欢这位弟弟。
秦清又看了看罗泊,八九岁的样子,长得白白嫰嫰,甚是可爱,就是脸色太白了些,说话也有气无力的,他坐在软舆上,脚上盖着毛毯子。
罗素的母亲与如夫人之间的恩怨,她听索亚说过一些,不过这些都是上一辈的事,罗素实在不该牵怒他人,比如,她自己虽然不喜欢她的继母,但继母生的儿子,说实在的,看到他那可爱的模样,她确实讨厌不起来,但她不愿意亲近他也是实事,秦清可以明白了罗素此刻的心情。
她有些担心的看着罗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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