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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林芝在旧金山,刚摸到中产的边。
跟一些工作多年家底深厚的老中产们没法比,和普通上班族相比已经不差了,尤其在二百多万美金大订单有着落的情况下。
还没去参加广交会,货物先找了个七七八八,价格挺划算,就是交付周期短了点,或许有些小麻烦。
在旧金山算中产,来到祖国可就是实打实的富人了,陈林芝难得体验一回当阔商的瘾,滋味妙不可言,总算明白有钱人的开心究竟是个什么模样,被人好吃好喝安排着,甚至让人自荐枕席。
钱玥情况特殊,假如换个久经风月的女人,昨晚他估计会半推半就吃干抹净,而且事后拍拍裤子走人,连惭愧感都不会产生。
本就属于交易罢了,没必要太过于认真。
陈林芝今天打算和高博学、马厂长等人前往广交会参观,尽管已经明白马厂长的为人作风,可他赶着要货,并不准备将差不多谈成的单子再取消。
两码事,要分开来看待,生意归生意。
不过陈林芝还是留了个心眼,避免跟马厂长走得太近,因为这人似乎没什么底线。
正学着像个成熟的商人一样思考问题。
好在货物发完,尾款的决定权会在陈林芝手上,所以他不用必要担心会被马厂长坑,反倒是对方才应该担心,这么看来只要价格合适,陈林芝确实没理由再找麻烦,将现成的代加工工厂推走。
......
他们在酒店门口集合,上车前往广交会展馆所在地。
另一边。
仿佛做了一场梦的钱玥,用公交月卡坐车回了家,她租的房子附近,街边都是小商贩,两旁老楼建造于五六十年代,吵杂且混乱,一切都显得乱糟糟。
拆迁的概念还没普及,所以这地方住得都是劳苦大众,离她弟弟入读的学校五百多米远,胜在方便。
钱玥在院子里遇到四十多岁年纪的女房东,女房东热情打招呼说:“今天厂里不上班?你弟弟感冒一直没好,人看起来没精神,我昨天刚炖了些鸡汤送过去,早点康复才能读书,攻克别落下了。”
平房小院子不大,杂物占了一半,花坛里种着青菜小葱,蜂窝煤和木柴堆放在角落里。
本就是人家的房子,钱玥在这租了一间,平时她主要去工厂宿舍睡觉,刚满十二岁的弟弟单独留在这念书,吃饭就跟女房东家搭伙。
不白吃,每个月十块钱,加上房租总共二十五块,有其他事女房东也会帮着照顾,生怕将钱玥这位省心的租客赶走,多少能贴补些房东一家子的开销。
钱玥笑得僵硬,她清楚知道女房东家的丑儿子看上自己,但这女房东死活都不同意,说长得太漂亮不适合过日子,谁知道在厂里有多少是非猫腻之类。
性子弱,钱玥不敢撕破脸皮。
就连弟弟得了白血病的事,也被她一直瞒着,生怕让房东家觉得晦气,导致弟弟流落街头,只说身子不舒服感冒。
此刻钱玥移开视线,扯谎道:“嗯,应该就快好了,谢谢吴姐。我们厂今天休息,还有就是最近几天收拾收拾,接下来可能不租你家房子了,打算换个地方找工作,顺便复习,看能不能考上大学。”
“不租了!?现在工作好好的,干嘛不继续干着,多少外地人抢破头往服装厂里钻,工作可不容易找!”女房东有些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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