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垂觉得自己要疯了。
刘牢之就带着人那么远远地跟着。燕军走得快,晋军一会儿就赶上来了;燕军走得慢,晋军也会降下速度来。即便是到了晚上,一旦自己要停下宿营,晋军一准会冲杀过来。等燕军准备好与晋军大战一场的时候,晋军却又离的远远地。每每遇到城池,晋军总是会跟得紧些,绝不会容忍燕军躲到城池里面去。
晋军像苍蝇一样,打不死、赶不走。燕军就这么被追赶着,一路上吃不得饭,睡不着觉,一直从雍丘追到了封丘,又从封丘追到了东燕。不少燕军士卒又困又饿,骑在马上就能睡着。不少人因为在马上睡觉,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每每有跟不上大部队的人落了单,则肯定会落到晋军的手里。
“吴王,我们还是跟晋军决一死战吧。就这么下去,我们早晚要被拖垮的!”部将纷纷请战。
“吴王,这样下去不行啊!刘家小儿这是要一路尾随我们到河边啊。即便是找到了渡船,刘牢之也不会容忍我们这么多人马渡河的。若军队摆渡了一半,剩下的人,只怕会遇到灭顶之灾!”申胤忧心忡忡。
慕容垂纵横半生,还没遇到如此无赖的人。纵使自己派人骂阵,刘牢之也置之不理,甚至会动用强弩射杀骂阵的人。这时候听部下牢骚,心里更是烦躁。
“你们且说说我应该怎么办?我也想跟他们决一死战,痛快地做个了断啊!可是,这刘牢之就是不应招,我有什么办法?难道要一路再追回到雍丘去?”慕容垂火了。
申胤对慕容垂道:“当时在雍丘战场之上,我军收缩兵力的时候,刘牢之却也没有趁机冲阵,说明他们并不想跟我们拼个你死我活。眼下他们对我们穷追不舍,说明刘牢之还是对我们有所图的。不如我们派人与其接触一番,看看他有什么话说!”
慕容垂现在也想不出什么主意来,只好同意了:“那就有劳左长史,再走一趟!”
申胤拱手致意,带着几个随从往晋军阵中去了。
刘牢之见燕军阵中出来几个人,径直走向自己的军阵,不免有些诧异。刘牢之没有见过申胤,刘顺之却是见过的,这时候刘顺之在望远镜里看得清楚,忙向刘牢之汇报。
听说是申胤来了,刘牢之不禁笑了起来。看来慕容垂也已经受不了了,这才想出派说客这么一招。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刘牢之倒也没有难为申胤,直接派人把他们接了过来。
申胤虽然“出使”过荥阳,却是没见过刘牢之的。这时候他见刘牢之不过是个刚及冠的少年人,不由得有些惊奇,拱手问道:“敢问可是刘参军当面?”
刘牢之笑道:“如假包换!敢问申长史此来,所为何事?”
申胤不悦得道:“刘参军答应向燕国投诚,怎么却出动大军攻击我们?如此背信弃义,岂非令天下人耻笑?”
刘牢之笑道:“某答应与建威将军商议,什么时候答应了下来?就如申长史说要回来禀报吴王一样,没有形成决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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