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刘牢之的营地,郭缮兀自愤愤不平,对大骂刘牢之无礼。
曹德见刘成之等人面色不善,忙劝道:“善武,你平日里颇能隐忍,怎么今日在一个少年人面前,这么沉不住气?现在的局势,我们实在不宜和荥阳军起冲突!”
郭缮省悟,忙住了嘴,强忍着气。等离开了刘营,这才叹道:“缮如何不知眼下局势艰难啊。只是这小子明明早就到了,却一直远远地呆在一边,任由我豫州军被燕军骑兵冲击的七零八落,直到我军溃败这才出来收拾残局,这等行径委实让人不耻……”
曹德暗骂他幼稚,当下只是摇了摇头,评论道:“这些做军将的,哪个不懂得权衡利弊!先前中郎派人去和这小子商议一同讨伐慕容德,却被他找借口拒绝了。攻击浚仪城本不是荥阳军的任务,若是荥阳军袖手旁观,谁又能奈他何!”
郭缮也知道曹德所言不虚。先前许晦出使吃瘪,自己还曾幸灾乐祸,哪知道转眼便轮到了自己。
曹德见他神色落寞,劝道:“善武,这刘牢之虽然跋扈,做事还算是有章法的。今日若非有他出手,你我人人受难。真要遇到那贪心的军将,霸着我们豫州军的东西不归还,那也是没有办法的!这个时候想要贪图人家的战利品,那是自取其辱!”
郭缮颓然地点了点头。他倒不是接受不了军将的跋扈,而是接受不了以袁真西路军主帅,豫州刺史之尊,竟然还要受到一个小军将的欺凌。
“世风日下,这上下尊卑竟然也都不顾了!”郭缮无奈地道。
“战场之上,终究还是要靠武力来说话的。若是我豫州军能战胜慕容德,我们也就用不着受这个窝囊气了!”曹德摇了摇头,暗道若不是你和许晦两个老是撺掇着袁真去跟刘家过不去,说不定刘牢之念着同为豫州一脉,就会答应跟豫州军一起抗敌了呢!那可是七千骑兵啊,有了这些骑兵相助,想要拿下慕容德那还是轻而易举的事!他不愿意在此时提这些旧事,又不想附和郭缮,便转头问一边的胡彬:“胡将军,对接下来的战事,你怎么看?”
胡彬有些失落,叹道:“经此一败,豫州军短时间难以恢复元气。浚仪城还在慕容德的手里,我们的任务也就没有完成。某虽然不知道慕容德手里还有多少兵马,但想要攻克浚仪城,单凭我们豫州的兵恐怕是难以做到!”
此战虽胜,却不是豫州兵打胜的,豫州兵对上燕军骑兵,依然没有心理优势。
曹德叹道:“这么说来,我们还是不得不倚仗荥阳军。”曹德这是在提醒郭缮,接下来我们还要有求于人,就不要在这里跟刘牢之闹意气之争了。
郭缮狠狠地跺了一下脚,恨恨地道:“嗨!我们怎么就落到了这个地步呢?”
胡彬看了看不远处的刘成之等人,劝道:“两位参军,咱们还是先回去禀报中郎吧!剩下的事,咱们不妨以后再说。”这次没听高衡的劝,贸然参与北伐军,胡彬已经有些后悔。此战自己损失巨大,却没有取得相应的战果,纵然袁真肯在战报上表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想想刘牢之对自己的态度,这次与刘家又生了嫌隙,实在是得不偿失。他心里烦躁,自然不耐烦听这两人在这里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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