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潜摇头道:“他二人虽没骨气,却也罪不至死,你们杀邓、靳二人,多半还是疑心他们出卖了大家。剩下天枢、玉衡两名坛主,两位是未曾笼络呢,还是他二人不愿答应?”李竹良冷冷道:“天枢坛唐坛主是老宫主亲侄,怎肯违背他姑姑的遗命?玉衡坛姓闵的整日怪里怪气,一副痨病鬼模样,我跟师兄都信他不过。”陈郁松皱眉道:“梅老弟,你也不必和我们掰扯这些旧账,老宫主当日到底定下甚么计策对付我二人,不妨便开门见山明说罢。”
梅潜轻咳一声,缓缓道:“老宫主当年洞如观火,抢先一步请到尊师兄上山挫败两位的逼宫之计,当时我便觉得奇怪。二位老哥部署极为隐秘,事先未曾走漏半点风声,老宫主究竟是如何得知?这两年梅某看似整日游山玩水、不理教务,实则一直在暗中探查此事。”陈郁松闻言一怔,道:“老弟此言当真?”梅潜点头道:“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近来终于被老夫查出了些许头绪。”
陈郁松迟疑道:“当年我二人自知所谋者大,行事确是万分谨慎,直到临上峰前才向七位坛主摊牌挑明,就是担心表露过早,当中有人会变节出首;老弟要说宫主早就有所防备,我实不知是哪里露了破绽。”梅潜叹息道:“两位老哥的筹策并无漏洞,邓靳二人死得也冤枉了些。老宫主当年之所以能够诸事尽在掌握,只因她早早布置下一枚连我们五老也不知晓的棋子,此人神通广大,两位的计策竟瞒不过他的眼睛。”陈李二人齐声问道:“这人是谁?”
梅潜并不回答,反问二人道:“本教青莲护法尊者一职多年来始终空缺,两位老哥不觉得古怪么?”李竹良皱眉道:“老宫主说青莲尊者之位一直不得其人,时间一久便搁置下了。”梅潜笑道:“鉴胜虽是本教高手,比之九曜坛主也强不了太多,要找一个与之相埒的青莲护法,又怎会这么多年都没有合适之人?”
陈郁松微微皱眉,道:“老弟的意思是……”梅潜点头道:“不错,老宫主其实一早就定下了青莲尊者的人选,之所以瞒着众人不说,只因其人在教中差使正是替宫主秘密监视教内众兄弟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咱们几个老头子及各路坛主这些位高权重之人。”
陈李二人闻言俱是一怔,相互对望一眼,双双凝思不语。略微过得片刻,李竹良沉声道:“梅老哥,你若已查探清楚,便别再卖关子了,尽管痛痛快快说出来罢!就算我哥俩当年真着了此人的道儿,那也是老宫主棋高一着,怨不得旁人。事情既然已成定局,老哥似不必专门为此千里迢迢赶到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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