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诧间,他又发现在龙牙剑之下,胸口上另有一处伤口。这个伤口同样是龙牙剑造成的,但应该是在幻境外发生的事。
“难道?”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当即手指一勾,真气瞬间外放。
随着一声龙吟入耳,螭吻剑在三十丈外的一个地方一跳而起,疾光一样射入手心之中。南无乡手往前一挥,螭吻再度化作一道疾光,钉在龙景脖子处,裸露在外的龙骨上。
“叮”一声,好似金属交击声响。前一刻还穷凶极恶的血蛟,顿时像一条掉在油锅里的泥鳅,不住的蜷曲扭动起来。体型在扭动中不停的变小,数百丈,百余丈,数十丈,十几丈。一边发出凄厉至极的哀嚎,一边发了疯一样远去。
南无乡被龙身一撞就跌在地上,下降的过程中龙牙剑光芒大放,他感到自己的生机在流逝。不行!他想到螭吻还在此蛟身上,再顾不得其他,手往后背一拍,蛟尾化作一道电光而出,瞬间出现在血蛟头上。
叱咤声中,血蛟脖子处冒出一团雷光,跟着身首分离,身体部分直接坠到地上,激起雪花如浪。血蛟的头颅又继续往前飞遁了十余里,终于耗尽最后一丝力气,一头扎了下去。
龙景张了张嘴,双目上血红渐渐褪去,重新露出清明的眼神,随即缓缓合上,一生的所作所为历历浮现在眼前。我都做了什么啊?名是水中月,利是镜中花,如有来生,安心做那条不争不抢的小蛟。
在龙景身首分离的同时,南无乡已经收回螭吻、蛟尾。跟着眼前一黑,意识跌落在深渊之中。
一场暴风雪肆虐而来,刹那间,整个北冥宫一片晶莹。
围着冰山的几人,包括玉珠在内都提前远离了。他们不得不走,功力深厚的先躲到十里之外,又退到百里外,功力不足的干脆都跑出千里远。
百里方圆之内,座座冰山宛如银蛇蔓延,狂风暴雪随处可见。所有人都想知道风雪里发生了什么,奈何他们至多只能看透百丈左右的距离,再远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其实,在暴风雪的最深处,一切都已平静。
一座九层高的冰台。最下面一层是个边长九丈的方形,高有一丈。再往上一层边长就变成了八丈,依然是一丈高。这样摞叠起来,到第九层时,就成了一个长、高都是一丈的冰块。
冰块上,南无乡已经冻成一个冰坨,但胸口处依然有两个骇人的窟窿,蒸蒸的冒着血气。
白灵跪坐在地,双手不停的在变化法印。随着法印变化,冰台层层亮起,一道道奇异的纹理在冰面上形成。寒意一点点上涌,无数符文从寒冰里钻出。
这些符文一离开冰台就涌向南无乡,顺着他胸前的两个窟窿钻进去。慢慢的,伤口处冒出一点寒霜,蒸出的血气越来越淡,最终消失。
“你们两个真是有趣!”这时,一个声音传出来,“前一刻还互下杀手,后一刻反而一个认真护法,一个拼命救人。”
“你是谁?”白灵一惊,不知这声音从何而来。
“一个死人而已。”话落,突见南无乡天灵处金光一闪,现出一座金灿灿的七层宝塔来。
“你是?一件法宝!”白灵先是一喜,随后又失望起来。她见到异象,还以为是南无乡清醒了。
“不错,我是寄托在这小子身上的一个器灵。这小子要是听我的,也修行血灵的话,今天就不会死在这里。现在他已经死了,我自然要寻找下一个合作对象。”金道人说。
“血灵?”白灵惊疑,“他死了?”不敢相信,“你是谁?”又质问道。
“你的问题太多了。”金道人回,“这小子被一剑捅破心脏,虽然还有口气,但散去也是早晚的事,自然就算死了。至于我,不过是一个死过一次,因而一心想要复仇的人而已。你已经打开天门,正是最好的合作对象。”说到这里,又怕白灵不懂自己的厉害,“这小子修行不过几十年,就有如今的功力,全是我在一旁指点的缘故。凭你的天赋,在我指点下,早晚成为此界第一高手,到时帮我做一件事就好。”
“什么!”白灵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你能让一个没有修行的孩子,在几十年的时间里,拥有入道顶峰的实力!”
“哈哈哈哈!”金塔闪烁几下,金道人见白灵终于提起兴趣,正准备吹嘘一番。这时,一团七色的灵光,毫无预兆的从南无乡的心口处绽放出来。
“啊!这是。”白灵心里一喜,隐隐有个猜想,忙把拇指放在嘴里一咬。
金道人还在莫名其妙,白灵的指尖上已经多了一滴略闪着银光的血液,屈指弹入七色灵光之中。七色灵光吸收一滴血液后,瞬间收缩成一个七色光蛋,漂浮在南无乡心口上。
“想不到你竟是曦族的人,怪不得十几岁的时候就能在冰天妄境中挺上几个时辰。”白灵见到异象后说,她早有怀疑,但这时才确定,“也好,这样的话,说不定你还有得救。”
话落一点眉心,一只硕大的彩凤法相在身后浮现而出。彩凤有三丈大小,双目像灯笼一样,两道光柱从眼睛里喷出,向七色光蛋照去。光蛋立马一胀一缩的动个不停。
“难道!”七层金塔上光芒一亮,又自南无乡的脑门钻了回去。虽然白灵的本事更大,但如果南无乡没事的话,他还是想与南无乡继续合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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