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根据申报统计，魏京上至朝廷，下至平民百姓，只要是男丁，未成年的都喝过那家酒店的酒。女子申报的不多，多是官宦人家女眷。”张捕头向京兆尹汇报着。
“祁冉的酒销路这么好？”大人爱抚着他的茶壶，眼中仿佛看到白花花银子在哗哗流动，脸上都是神往之色。
“他的酒销路其实没这么好。只是大家听闻能获得赔偿，都来蹭油。”张捕头叹了口气。这案子还没定性，索赔事宜就走到前面，祁冉这是树大招风。
“那个酒店值不了多少钱。”大人喝了口茶，他了解过了，酒店盈利不多，酒店出事了，祁冉也没托人来打点，他似乎就是要放弃搓打算。
“酒店不值钱，但祁冉有钱却是事实。”张捕头。
“这个酒店，店主就那老头，两间店面登记在祁冉名下，租给老头的。老头吃住都在店中，连个像样的家都没有，刮不出油水。”大人早派人打听了，也递了话，但店主现在油盐不进，就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架式。
“这不是祁冉产业吗？”张捕头一愣，他还不知道是这个状况。
“是祁冉的，但他借钱分红，不经营。质剂、傅别都有记载。套不着他。他的损失，也就是借出的钱收不回来，少了一笔分红。他金库中的钱，没人动得了。”
大人拍拍头，他真是很头疼，调出了官府保存的质剂、傅别，发现祁冉不是生意人，是个慈善家。
酒店店主做生意前期投资都是祁冉垫付的，他就以投入做为借款，收取红息。
“祁老板好手段啊。”张捕头叹了口气。祁冉这是放贷，但却不违规。九州商会看不上的散户，他扶持。难怪他的生意遍及五国，也难怪他选择流水走九州商会。
“是个人才。”大人吸溜几口茶水后，“所以那些想从他那儿得好处的，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祁老板人品不错。”张捕头，他现在对祁冉有着未名尊敬，这样的人，百姓喜欢。
“大人，我现在知道了，他作为商人，为何来淌政治混水。”
“通过此事我也发现了，他在魏国的产业遍及各行各业，应该都是以这种方式经营，朝廷如果打压，魏国商户就会联合起来，当他们拧成一股绳，就能与朝廷叫板。毕竟一个商户后面有一大家口，大家口后面还有几个亲朋好友。这民众真正发动起来，朝廷也得掂量、掂量。”
“可这民众现在却想分一杯羹，为什么？”大人眯起眼。祁冉在市井有影响力，在商界也有，为什么，这一出事，大家都想瓜分，而不是帮助。
“这个终究不是祁冉的产业，房产才是他的。咱们认定店铺是他产业，是根据门面主人判定的，就想当然地认为这是他的产业。其实，他的产业，就是这些不动产，他就是物色经营者，然后培训，借给他运营资金经营，如此，即有人帮他代管房产，还能坐收高额租金，何乐而不为。”
“只能他太会来事了。”大人摇头。
“就祁老板这样的人，他心中恐怕早有打算了。这个轻烟本不该出现在人间，现在出现了，分明是针对祁冉的。”张捕头。
“神仙斗法，咱们是被殃及的。大将军府、皇家猎场事，都是这性质的，咱们斗不了，就坐观。”大人多喝了几口水，他下定了决心，神色就自得许多。
“民众抱有热切希望，如果发现这是闹剧，恐怕府衙不安。”张捕头。他担心聚众闹事。
“有魏先生在，这事儿有办法解决。”京兆尹自得地。魏先生出山，他就心安。皇家、大将军想怎么打都可以，他选择站队魏先生。
“魏先生？大人这么信任他？”张捕头蹙眉。那个老头已是垂暮之人，没什么特别处。
“本官凡事不能决，就选择信他。”
“哦。”张捕头摇头，大饶决定不是他能干涉的，他只希望，府尹大人不要将大家带上不归路。
“做人别想太美，有缺才有趣。”府尹挥手让张捕头退下。他要午休，想美美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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