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忠突然得到了朱棣的级礼遇,让金陵城中多了许多猜测。
“金大人不会是不行了吧?”
“胡说,下午我还看到他老人家提着一块卤肉回家,笑的都看不见眼睛了。”
“那陛下是什么意思呢?”
“兴许是觉得老大人劳苦功高吧。”
“可少师的功劳不高吗?而且身体也不好,可你看啥时候整个太医院都出动了!”
“……”
朱棣大概也没想到自己一个随性的举动会引这么多的议论,他正在看奏折。
“陛下,那三人供述了,他们上面的盐商就是贾费。”
刘观觉得自己很苦逼,他目前的主职是左都御史,可刑部尚书没人,所以还得兼职一段时间。
你说兼职就兼职吧,大不了辛苦些,可居然碰到这种事情。
如果说金忠是背锅侠,那他刘观就是无辜被卷入的路人。要是朱棣派他去抓捕贾费的话,那事情可不好处理,弄不好就会栽进去。
“贾费是谁?”
……
金陵城外的一个庄子里。
贾费原先是个混混,靠着够狠、能打,很快就收拢了一帮手下。等弄到第一桶金之后,他走了些门路,于是顺利的拿到了开中法的入场券。
和别的盐商相比,贾费做事的手段更直接,挡住他路的,那就杀。
虽然这种行事手法容易得罪人,可贾费却背靠着自己的关系,大刀阔斧的吞噬市场。到目前为止,金陵的食盐供给有三分之一就是他的生意。
黝黑的脸,矮壮的身材,如果不是他的衣着在提醒别人自己的身家,那么大概会当他是乡间的农户。
可就是这个农户长相的家伙,凭着一把长刀,砍下了如今的这份家业。
这日贾费正在看着几个账房在核算最近的收益,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之后抬眼一看,自己的心腹手下白金东一脸惊慌的疾步走来。
“何事?”
贾费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坚毅,长相坚毅,气质坚毅,简短的两个字说的铿锵有力。
白金东看了一眼账房们,低声道:“大哥,从咱们这拿货的那三家被抓了!”
贾费的眼神依然坚定,动都没动一下,他沉声道:“可知原因?”
白金东道:“小弟去了范大人家,范大人让人传话说,今日是金忠的家人去买盐,结果现不对,然后金忠那老贼就派人顺着把他们给抓了。”
贾费陷入了沉思,白金东却有些忍不住性子的道:“大哥,咱们那盐可是自己煮的,行家能分出来。”
官盐和私盐在品质上有差异,而且每个地方的盐都不一样,供应金陵的盐当然是最好的,所以白金东才有此担忧。
贾全的眸子一动,淡淡的道:“金忠不过是狗拿耗子,你别忘了,那些大盐商谁在朝中没有关系?没关系的早就被吞了!”
白金东喜道:“大哥,您的意思是说,那些人自然会出手平息此事吗?”
“当然会。”贾费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色:“若是不平息下来,他们也跑不了!”
……
“伯爷,此事有些诡异啊!”
黄钟得以参与进来,得知那个贾费居然不跑路,觉得这事有些麻烦。
能干盐商的不会是傻子,可贾费居然不跑,那就说明他有自信这把火不会烧到他的身上。
书房里,婉婉一本正经的坐在方醒的对面,手中拿着一枚棋子,那小眉头都要扭成了蚕宝宝。
方醒指指棋盘,示意黄钟晚些时候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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