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在小楼外等了一夜,没人告诉她里面的情况,小树的情况,求见司马言不得,求见张启不得,后来,她去找大胡子,询问杀了人会怎么样?大胡子告诉她,会死。
小树呀,小树,你怎么就杀人了呢?你还是个孩子,而你有没有受伤?
不仅秦清着急,矿工们都在议论这个事,都说那刀疤男活该,他平时没少欺侮人,虽然男孩脾气古怪,但至少没有害人之心,觉得他可怜,秦清听到这些,暗忖,若大家都为小树求情,是否会得到轻判?
于是,她去求矿工们,但一听她的意思,矿工们大都避之,除了几个受秦清照顾的病人,包括大胡子,拍拍胸口,表示一定会向都官令求情。
秦清急得在楼外左右踱步,一定要见都官令,正在这时,见小树出来了,还有司马言,张启等人。
秦清赶紧迎上去,被秦兵拦住。
“让她过来。”司马言道,秦兵这才让开。
“小树,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对你用刑?”
秦清的话令张启不悦,他哼了一声,偏过头去。
罗素见了她,笑了笑,显得十分淡定,“我没事。”
“他们怎么说?要怎么处治你?”秦清担心不己。
男孩见她如此,颇为得意,“他们不敢处治我。”
秦清一怔,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司马言等人。
司马言轻咳一声,上前道,也是向众人宣布,“昨夜之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隶臣汉深夜入女子浴室,图谋不轨,被隶臣素发现,二人打斗中,汉被素所杀,因此事重大,隶臣素需立即押回枳县。”
去枳县是不是要坐牢?
刀疤男去浴室的事,她己经知道了,刀疤男本就该死,只是他觉得不该由小树来承担,现在要去坐牢,结局又该如何?
“小树?”秦清担心的看着他,小树却主动握上她的手,“我们一起,我不会丢下你的。”
“啊?”
秦清还在一片懵然时,己被罗素拉上了船。
竟是如此突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让她想不到的,同船的有县丞,巫师便也罢了,居然还有司马言,赵简及秦兵。
司马言亲自押送,难道小树的罪很大?
当然了,杀人罪不大吗?
可是,为何他却被单独安排一间屋,不是大仓。
更可疑的,小树竟然要吃肉,吃肉谁不想?但是,司马言居然同意了,让人煮了一大锅肉来。
看着还冒着热气的肉,秦清泪水口水一起流了下来,真不容易呀,她顾不了许多,先顾自己的胃,于是豪不客气的抓起一根大骨啃了起来。
仓房内只有她与小树二人,罗素看着秦清的吃相有些不悦,他并未动筷,而是起身洗了洗手,这才端坐在小几旁慢条斯文的吃起来,秦清瞟他一眼,暗忖装腔作势。
很快一根骨头啃完了,秦清又舔了舔油腻腻的手,伸手又拿了一根,除了肉骨,还有两碟小菜,秦清尝了一口,原本以为是苦涩的野菜,未料是香甜可口的酱菜,秦清只觉人间美味。
直吃到打嗝,秦清才舍得放下筷子,“小树,我不是在做梦吧。”
罗素颇为得意,正要开口,只听秦清惊呼一声,“难道是杀头饭?”秦清惊鄂的看着罗素,“他们把你押回县里,是想砍你的头?所以才给你拿来这些好吃,你说你为何要去杀人呀?”
罗素一怔,哼了一声,“还不是因为你,他对你不敬我当然要杀他。”
罗素说得理所当然,但秦清听了却总觉得不舒服,在他眼里,杀人跟杀鸡似的,刀疤男该死,不是她娇情,而是不该死在他手里。
“你还是孩子。”
罗素不愿意了,“我不是孩子,十三岁都可以上战场了。”
秦清哑然,好像的确如此,古代打战,为了凑人数,下至十三的孩子,上至五十岁的老者都可能扛上武器,她不能以他的思想,眼光来看待这事,但是......
秦清叹了口气,“不值得,为了这样的人白白搭一条命。”
罗素见她伤感,忽尔轻笑出声,“他们不敢。”
不敢?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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