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垂在兖州势如破竹,先后击破高平、任城和鲁国,又遣慕容厉攻泰山郡。慕容厉围梁父,断涧水,声称要水淹泰山,“抗燕先锋”泰山太守诸葛攸奔邹山,一路退往淮南,至此兖州全境陷落。
五月里,慕容垂和慕容厉合兵一处,猛攻琅玡国。告急的信使一波接一波地奔向山阳的北府,北中郎将庾希手握北府数万精兵,竟然不敢北上救援。六月中,琅玡国告破,燕军的北方攻势终于停止了。桓温追究庾希丢失兖州和琅玡国的责任,免去其北府官职。
“朝廷就任命这么些废物点心都督北府和西府,当真是儿戏!袁贵诚丢了豫北,庾始彦丢了兖州,还搭上一个琅玡国,手里空握着数万精锐兵马不能作为!”京口刘府里,高素气愤的道。
何靖劝道:“这种事有什么好生气的!袁贵诚好歹也是军伍出身,经营豫州还算用心。便是庾始彦,论起战绩来,也比褚裒儿,殷浩之流要强!这些年北方的战事频仍,却是败多胜少,就苦了这些底层的士卒!”
刘牢之嗤笑道:“袁真虽然出身行伍,却难号令淮北诸将,失败乃是理所当然的事。北府将领,历来自成一系。庾家虽称高门,却是凭借与皇室联姻晋身,并没有什么令人称赞的事功,与北府又少渊源,自然也就得不到北府将的支持。”
四月里,司州虽然还处在战地,燕军主力却已经攻入兖州,刘义之和沈劲应付河内的悦希绰绰有余。刘牢之左右无事,便从寿春回到了京口。
何穆点零头,道:“阿全的不错。北府这些人,都是久经沙场的宿将,可不是谁都能使唤的!就连何谦,这次都不愿意出兵北上救援呢!”
刘牢之指出要害:“何谦手里的三千兵马,大多数都是步卒。出城野战,自然不是燕军铁骑的对手,何谦哪里肯去吃这个亏。再庾希生性贪鄙,对部下不知施以恩义,北府宿将自然不肯听他招呼。”
高素恍然大悟,道:“我呢!北府兵一向号称精锐,怎么如今不济事了!西府尚有建威将军灭了孙兴一万兵呢,北府战绩实在乏善可陈。”
何靖点头称是:“是啊。正是有了刘道忠的胜利遮掩着,这次朝廷才重罚了庾始彦,而对袁贵诚,却并未苛责!”
此言一出,何穆和高素笑而不语,刘牢之却哈哈大笑。
何靖满脸通红,指着刘牢之怒道:“阿全,你且,有什么好笑的?”
何穆也道:“就是!阿全欺人太甚!”
刘牢之拍了拍手,道:“两位不必动怒,且听牢之细。现在朝廷内外大事,决于大司马。大司马素有并吞下的大志,这颖川庾氏、陈郡殷氏便是其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何况北府兵善战,大司马早生觊觎之心,这次庾始彦给了大司马如此机会,大司马岂会容他继续掌管北府?”
到这里,刘牢之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袁贵诚可就不同了。陈郡袁氏虽然门户不低,却是依附桓家的,对桓家根本构不成威胁。何况此次豫州兵败,袁贵诚很是搜罗了一些奇珍异宝,送给大司马。——不止如此,袁贵诚还网罗了三个美人,送给了大司马,听大司马很是满意呢!”
到这里,刘牢之先自偷偷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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