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思忖了好一会,也没想出头绪来,只好又问:“还有吗?“
“还有就是昨天晚上了!”唐倩缓缓道,“昨天晚上,魏绪忠到卢小闲的府上,二人喝酒喝的很晚,大约到了子时魏绪忠才离去!”
和魏绪忠喝酒,再想想卢小闲掩藏了七八日的行踪,王先生心中生出一丝不妙的感觉来。
坏了,肯定要出事。
王先生赶忙对楚成吩咐道:“师弟,快,把咱们藏在广利坊民宅的人赶紧撤出城去!”
楚成不解其意,问道:“为什么?”
王先生站起身来,厉声道:“别问了,晚了就来不及了!”
楚成很少见师兄如此严肃,点点头,正要出出门,却听门外传来了“笃笃笃”敲门声。
两短一长,应该是自己人。
楚成打开门一看,果然是广利坊的一名手下。
那名手下见到楚成,神色凝重道:“先生,咱们在广利坊的人全部殉职了!”
“唉!还是晚了一步!”王先生长叹一声,颓然坐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楚成揪住手下的脖领,大声吼道。
整整二十四名手下,都是精锐,还没派上用场呢,怎么可能就全军覆没了呢?
“是来俊臣!”手下禀报道,“他带着金吾卫的士兵,将宅子围了。他们人多势众,还有弓弩,兄弟们只能躲在屋子里,根本施展不开,仅一柱香工夫就被他们剿灭了。”
“有没有活口?”楚成黑着脸问道。
“没有!我看着他们抬了二十三具尸体出来,听说本来有两个受伤的兄弟,在金吾卫冲进去的时候自尽了!”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楚成狐疑的瞅着这名手下。
“昨天我出城执行任务,天太晚城六关了,今天一大早才进的城,刚到坊前便看到金吾卫将整个坊都封锁了……”说到这里,这名手下脸上显出戚戚之色,再也说不下去了。
“好了,你先出城去,找个地方躲起来!”楚成摆摆手道。
手下应诺一声,转身离开了。
“你们还敢再小睢卢小闲吗?”王先生语气酸涩,“他这招借刀杀人,一点也不差嘛!”
楚成一脸担忧道:“师兄,主公那里……”
“主公那里我去解释!”王先生毕竟见过大世面,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师弟,你还得调集人手来,这回得小心些了!”
楚成郑重点头。
……
卢小闲一招借刀杀人,让王先生损失惨重。而卢小闲所借的“刀”来俊臣,早已经忘记了他在广利坊杀死的那些,他的心思全部放在了如何对付死对头吉顼上面。
来俊臣的势力越来越大,一旦有谁敢对他流露出一丁点儿不逊,马上便会遭诬陷、入监、受酷刑,最终被逼死。因其刑讯逼供之残忍令人发指,诬陷手段之高令人瞠目,因而朝廷上下无不自危,只有那吉顼不畏惧来俊臣。
吉顼对来俊臣等陷害忠良的不法之举深恶痛绝,身为一朝宰相,治国平天下的责任感令其不能在此时此刻还考虑个人安危,他经常会挫挫来俊臣等奸佞的“锐”气。
当年,武则天曾颁布诏书禁止民间留用织锦。那个时候,来俊臣的左膀右臂侯思止为了居奇牟利,依然大肆囤积锦缎。
吉顼向武则天告发了侯思止。
私蓄织锦的确不算什么,在文武百官里像侯思止这样知法犯法,表里不一的人绝非他一人。
武则天清楚,吉顼是个敢作敢为、嫉恶如仇的人,早已对来俊臣等人恨之入骨。在满朝文武中,只有吉顼敢与来俊臣等人对着干了。
于是武则天让吉顼去处理此事,本来吉顼就是宰相,这也是他的份内之责。
吉顼接手侯思止一案后,毫不拖泥带水地审理结案。赃物摆在侯思止面前,赖也赖不掉,不得不乖乖服法。
吉顼早盼着这天的到来,此刻更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快慰,亲手把他杖杀于朝堂上,在场的百官都在心中暗暗称快。
杖杀侯思止后,来俊臣的嚣张气焰略有收敛,也更加嫉恨吉顼。
来俊臣的构陷之术确实堪称一绝,他组织手下酷吏们抓紧时间谋划构陷吉顼,最终把吉顼罪行的起因、详细的过程及每个细节都筹划得无懈可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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